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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行人走遠,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陳圓圓轉頭看向狼女,擔心的問道,“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師父了?我感覺他很厭惡我,都不拿正眼看我。”
狼女不以為意的擺手,安慰到,“無事,我師父對人向來冷漠。這個世上,除了我師弟,他誰都看不上。小時候還能拿正眼看我,待我師弟拜入他門下,他對我也是不假辭色,習慣了就好。”
“嗤,原來你師父那麼早就看上你師弟啦?你師父還真是長情的人啊!”陳圓圓失笑,繼而感嘆道。
狼女表情怪異的瞥她一眼,回想起少年往事,這才發現,師父確實對師弟尤為不同。那時,她還曾羨慕過,不平過,如今再想,卻原來師父對師弟存得是愛意,而不僅僅是師徒情誼。如此,對師弟特別偏愛些便是理所當然了。
想到這裡,狼女忽然對師父當年的冷待釋然起來,心裡詭異的找到了些平衡感。
☆、60待客
記得的人永遠比忘記的人過的痛苦。這個道理姬無雙懂,所以,下藥的事,他和愛徒很有默契的都避開不再提起,雙雙出了魔宮便登上了停在映月湖畔的豪華大船,走水路往城鎮裡趕去。
行至一半,魔宮豢養的一隻鷹隼從遠處飛來,長嘯著在大船上空盤旋。
水靖軒仰頭微微一笑,伸出手臂讓鷹隼降落,從綁在鷹爪上的信筒里抽出一張紙條,大眼掃過。姬無雙上前兩步,俯身看去,卻見紙條上簡單的寫了四個字——貴客已到。
姬無雙挑眉,眼含詢問的朝愛徒看去。水靖軒將紙條揉成一團拋入河裡,溫聲道,“我請的人快到了,借你遊船用來待客可否?”
“我的就是你的,還需問?”姬無雙笑的溫柔,攬住愛徒的肩膀捏了捏,而後朝侍立一旁的僕役看去,囑咐道,“少主要宴客,在船頭擺一桌吃食。”
僕役垂頭應諾,正要轉身離開,卻被水靖軒叫住了,“慢著,吃食務必精細些,再上幾壺美酒。”
聽見莊主喚這人‘少主’,那僕役心知這人在莊主心中的分量肯定極重,不敢怠慢,快速應承後下去了。
姬無雙皺眉,朝他睇去,沉聲問道,“什麼客人這麼金貴?男的女的?”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被徒兒如此看重,都是他防範的對象。
“男的,”水靖軒好笑的瞥一眼語氣微酸的師父,解釋到,“此人才華出眾,我準備招攬他隨我去魔教。”
“漢人視我族為異端,想招攬他們為我族效力恐怕很難。”姬無雙客觀的說道。
“無妨!”水靖軒不以為意的擺手,“他若不肯吃敬酒,我自然還有一杯罰酒等著他。”話落,水靖軒臉上的微笑淡去,眼裡浮上幾絲陰寒。
姬無雙被愛徒冰冷的態度取悅了,心道原來不過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而已嗎?那就好!他極不喜歡愛徒看重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僕役很快就擺放好桌椅和酒菜,放置在船頭寬敞的夾板上。船逆水而上,兩岸秀麗的風景不停變換,時時還有帶著花草香氣的河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用來待客自是最好不過。
兩人負手站在船頭稍等片刻就見一名長相俊朗的青年男子被兩名大漢挾持著在水上飛躍。見到遊船上的教主朝他們招手,兩名大漢立刻輕點腳尖,朝船頭掠來。
“屬下見過教主,人已帶到。”兩名大漢將那男子往甲板上一扔,朝水靖軒拱手道。
姬無雙武功已至臻境,以往修煉毒魔功變的青黑的唇色早已恢復常態,乍一看就是個相貌英挺的普通人,他們一時還沒認出來。待姬無雙上前一步,站在教主身側,他們定睛再看,這才渾身一震,想要跪下行禮,卻已被姬無雙一個眼神阻止了,只得斂去臉上激動的表情,退至一旁。
水靖軒低應一聲,朝甲板上形容狼狽,神情緊張的男子看去。姬無雙也上前一步,仔細打量愛徒口裡所謂的‘人才’。
“不過如此。”見這男子武功低微,衣襟散亂,神情略帶焦慮和緊張,姬無雙心下有些不以為然,嘲諷道。
看見甲板上站立著兩道身影,易風行沒有認出老熟人水靖軒,反被姬無雙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忖道:這人眼神陰鷙,暗含血煞之氣,渾身散發著令人倍感壓抑的威勢。他睥睨自己的眼神帶著輕蔑和審度,不似看一個人,倒似看一個貨物。
只匆匆一面,易風行幾乎立刻便確定了,這人不簡單,定是久居上位的強者,絕不是他能招惹的,若今日抓他的是這人,他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