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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劍法很快練完,水靖軒收勢,徑直朝姬無雙走去,汗涔涔的小臉紅撲撲的,“教主,這次怎麼樣?”
“很好,大有進步!日後照著這個套路修煉既可。待你年歲稍長,內力增加,再繼續鑽研重劍吧。”姬無雙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多謝教主指點。”水靖軒囅然一笑,拱手給姬無雙行了個大禮。
“不必。”姬無雙也笑了,眼神極為柔和,溫聲道,“日後於劍道上還有什麼疑問,只管來找本尊。”
“嗯,我記住了。”水靖軒點頭稱是,態度恭敬卻又不失親昵,全沒了最初時的疏離。
兩年來姬無雙對他的默默關心他全看在眼裡,對姬無雙大為改觀。電影畢竟是片面和虛幻的,不若現實這樣,需要人親身去體驗,去感受,去判斷。
姬無雙對他的態度很是受用,伸手,愛憐的捏捏他因劇烈運動而沾染了幾絲緋紅的臉頰,邪肆的五官也因眼底的笑意帶上了些柔和的色彩。
木長老見教主對自家徒弟這樣看重,覺得自己不能沒有什麼表示,連忙上前拱手道,“屬下替徒兒謝過教主的關心,日後定當嚴格教導徒兒,不負教主厚望。”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姬無雙身上的和悅立刻凝滯了,臉色一沉,斜睨他一眼,冷聲道,“日後小童便有勞木長老多加教導了。若有解決不了的難事儘管來找本尊。”言辭間隱隱視小童為己有,仿佛他才是小童的師父,而木長老只是代為照顧而已。
心思直誠的木長老半點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只感覺教主好像動了怒氣,心中忐忑,半晌摸不著頭腦。水靖軒則一心回味著方才練劍時的感覺,並沒有注意兩人的對話。
正在木長老心中不安漸甚時,一道突然插·入的女聲替他解了圍,“啟稟師父,眾位長老已經在議事堂恭候,準備商議明日內門弟子外出歷練的事,只差你和木長老了。”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狼女。
“是嗎?本尊差點忘了。”姬無雙一怔,緩聲開口。
教導小童的過程著實樂趣無窮,讓他有些意猶未盡,捨不得離開。但明日的歷練是大事,不能耽誤,他只得轉頭朝水靖軒師徒倆看去,囑咐道,“小童,練了一上午,也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木長老,隨本尊走吧。”
兩師徒齊聲應諾,隨姬無雙緩步離開校場。
狼女待姬無雙走近,略略退後幾步,隨行在他身側,而後回頭,意味深長的瞥了水靖軒一眼。
她以往也常常會跑來校場偷看水靖軒練劍。看見木長老與他親密無間,共同探討武學時,便會十分羨慕他有一個平易近人,溫和慈善的師父,但今天看見他和姬無雙亦能侃侃而談,交流無礙,女姬無雙亦對他另眼相看,和顏悅色時,狼女忽然意識到,或許,她不該羨慕水靖軒,或許,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自己該試著與師父多交流一點。狼女暗暗思忖,抬眼朝身側的姬無雙看去,待見到女姬無雙冷冷朝她睨來的視線,她眼底極速滑過一絲厭惡,立刻垂首,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歷練
和姬無雙一行分開後,水靖軒便回屋休憩,推開門,見以往練功十分勤奮的阿壯竟然也回來了,正坐在榻上,拿著自己的劍反覆擦拭。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水靖軒倒了一杯茶水,緩緩啜飲一口後問道。平日木長老喜歡單獨教導他劍法,所以他並不與同門在一處練功。
“明天就要出去歷練了,木長老讓我們提前休息,養精蓄銳。”阿壯抬頭朝水靖軒憨憨一笑,手裡擦劍的動作卻沒有停。
水靖軒恍惚聽木長老提過歷練的事,但他一心專注於劍道,並沒有在意,這會兒見阿壯憨傻的笑容里竟隱隱帶了幾分緊張焦慮,便來了些興趣。
“你知道歷練的內容?”水靖軒放下茶杯,坐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大概知道。”阿壯點頭,“聽黑虎師兄說,谷外前兩天來了一批韃子兵,三百人左右,把姚家村劫掠了,一村人都死光了,咱們這次歷練八成是去殺韃子的。”
黑虎自從被水靖軒教訓過後,就把水靖軒視若神明,恨不能跟前跟後,為他效鞍馬之勞,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他,不得已,他便另闢蹊徑,跟阿壯拜了把子,也算間接與水靖軒拉上了關係。因此,但凡有什么小道消息,他是絕不會忘了知會阿壯一聲的。
“三百人?還是兵士?”水靖軒開口確認一遍。一百名內門弟子對陣三百兵士,一方大多是稚齡孩童,一方卻是身強力壯,訓練有素的成人,這個歷練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