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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向著兩人追問著各種問題,
「這是新流行的髮型嗎?」
福山澤夏打從心底高興自己為了圖洗頭方便和節約時間,而從十四歲開始就只保留和男生一樣短的頭髮。
「你身上的這是西洋的衣服嗎?西洋人都是穿這樣子的衣服?」
這種問題就真讓人招架不住了。
二人只能盡力擺脫了人群,幾乎是落荒而逃。
在被熱情的點心店小妹拉著去買點心的時候,福山澤夏只能用嚴肅的態度才將對這種招客方式不知道如何拒絕的南方仁給拉了出來。
二人走在街上,正不知道接下去該從哪一步開始的時候,二人又再次見到了那位坂本龍馬。
福山澤夏立刻就想到了能打贏日本歷史上第一場商船索賠案的坂本龍馬,此君後來建立的商社,可是用一堆不值錢的東西通過法律,從某個藩里索(撈)賠(了)回來了一大筆錢回來呢。
此君絕對是生財有道的人士。
雖然他更有名的則是在另外幾個方面就是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人群穿來了一陣騷動。
圍觀這個事情,可真是民眾們從古至今都經久不衰的樂趣。
「聽說是被馬踢到了頭。」
竊竊私語的旁觀者們,將訊息都告訴了兩位匆匆趕來的醫生。
見死不救可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搶救歸搶救,後面的醫藥費之類的問題,就是後面再該考慮的事情了。
當他們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位自稱「大夫」的青年在一旁觀察傷口了。
被馬踢到頭部受傷的病患,是一位中年婦女。
「流著麼多血,照我的經驗來看是活不了了。」
這位青年講得是這個時代的醫療狀況。但是對於來自未來,擁有現代的西醫技術的二位醫生而言,這絕非什麼必死無疑的難題。
南方仁立刻跑過去,接手了觀察傷情的工作:「STA(淺側頭動脈)的分支斷裂了。」
福山澤夏則衝著周圍的人喊道:「必須馬上把她抬到可以處理傷口的地方,請問有誰能幫一下忙嗎?!」
「搬?搬到什麼地方?」
「把店面弄髒了可就不好了。」
「很不吉利呢。」
「讓開,讓開!」
就在這時,扛著門板過來了一個男人,他是坂本龍馬。
「大夫,那邊的地方可以嗎?」
福山澤夏立刻點點頭:「可以,拜託了。」隨後她對還跪在地上的南方仁喊道,「南方,我們快走。」
幾個人幫忙將這位婦人抬上了門板,在非洲見過比這還簡易的擔架的福山澤夏也沒什麼挑剔的心思,幾人來到了某家店鋪內比較寬廣的大廳後,她立刻跪下去,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取出了紗布和酒精。
「我帶了局部麻醉藥,和醫用縫紉線,但是其他的手術工具的話,南方我帶的沒有你的全。」
「啊,連阿莫西林都帶了嗎?!還有葡萄糖……」
南方仁看著福山澤夏醫藥箱中的藥品,不得不讚嘆她的準備齊全。
「別犯傻了。」福山澤夏衝著他喊,「你以為我能帶了多少,這點東西用完了就沒有了。你難道還想自製嗎?能省則省。」
之前給那位名叫橘恭太郎的武士動手術後,他也沒有得到阿莫西林的待遇。
「而且這是粉針劑,現在用的話能頂個屁用,等手術動完再說。」
福山澤夏將南方仁趕到一邊去。
「你可以連續做了兩場開顱手術,現在這種狀況怎麼還能繼續做這個手術?一邊休息去,這讓我來。」
南方仁立刻掉頭看向身邊的坂本龍馬,他也沒有去管對方是不是傳說中的歷史名人,直接對他講道:「手術用的工具在湯島樹木谷的旗本——橘家。」
「手、手術是指……」
「能治好他的工具。」
福山澤夏將風衣脫下,洗乾淨手後,再從醫藥箱裡將最後一套備用的手術服穿上,戴上一次性的手術用手套,開口說道:「現在開始進行消毒。」
「拜託了啊,土佐人。」
南方仁在一旁將醫藥箱裡的東西一件件取了出來。
他看著裡面分門別類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各類藥品,以及各種急救用的常用工具,打從心底佩服福山澤夏的準備齊全。
至於病人有沒有錢這個問題——
「誰管你有沒有錢啊!現在不治就死定了。治好了後再把錢分期還給我好了。」
雖然這種分期,不知道要分多久就是了。
福山澤夏衝著病人罵道的時候,已經動作利索的將局部麻醉藥給病人注射好了。
「她的運氣真好呢,連利多卡因(麻醉藥)都能用上。」
福山澤夏看著病人的狀況,拿起了縫合用的針線。
福山澤夏看著病人,口中喃喃道:「千萬不要出現炎症啊,夫人。」
我沒有那麼多的阿莫西林和葡萄糖給你用啊。
迅速的縫合完了傷口後,處理完了最後一點問題,福山澤夏這才鬆了口氣。
「問題解決。」
比正常的縫合速度要快上一倍的速度,而且縫得又快又好。
「我有很多這方面的鍛鍊機會呢。」
福山澤夏再次清點自己的醫藥箱,將手術器械丟到煮開的熱水裡洗淨,再用紗布擦乾後重新放回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