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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路不明的野種家族爬上了王位。
英格蘭的王權落在了個私生子後代的手裡。
這又如何?
在法蘭西的王室早就成了過眼雲煙的結局面前,成為吉祥物的王室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更走運一些。
但是,那位身上流著最正統的法蘭西王室的藍血貴族,踏著破碎的光而來。
金色的長髮,傲慢的眼神,被自吹為「王中之王」的法蘭西國王陛下的女兒,卻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巫冷帝無良,妖后耍心機。
她母親的血統足以一直追溯到上帝派遣神之子前來人間的時代。
甚至是更加久遠的過去。
在那個法蘭西還被叫做高盧,統治這片歐羅巴大陸的帝國叫做羅馬的時代,她的某位先祖就已經操使著無風自燃的火焰,在酷熱當頭的炎夏里降下傾盆大雨。
摘取草藥熬作的魔藥,能夠驅散病魔的陰影,也能降下奪去生命的死亡之劍。
她們家族將這些知識一代一代的流傳下來,躲過女巫狩獵,躲進宮廷,堂而皇之的讓一國公主成為了一名女巫。
「羅伊娜。」
神之子最後的末裔口中吐出法蘭西最後王室成員的名字。
哪怕分離千年歲月,然而她們兩人的友誼並沒有因為時間褪色。
羅伊娜迎著赫爾加的笑容大步走到了前方,在自己的後背比劃了一個「鄙視」的手勢——薩拉查就當沒看到,而她面上卻同赫爾加親熱的說著話:「赫爾加,你的病好了,我卻不是第一時間來看你的人。」
「我只是睡了一覺。」
不只是她說的那麼簡單。
戈德里克從隱秘之境帶回了傳說中的草藥,薩拉查翻出了讓人嘲笑是在白日做夢的天方夜譚般的魔藥配方,羅伊娜推算改寫著古老的配方中的不合理之處。
集當世最傑出的三人之手,製作出了將「必死」扭轉成沉睡的「奇蹟」。
然後,三人在處理了霍格沃茨的事情之後,逐一來到他們在城堡內留給自己的房間裡頭。
與自己的摯友一起陷入了甘甜的睡夢之中。
羅伊娜看著赫爾加,只用了一小會兒,她就知道薩拉查還沒有告訴她「那件事情」之後發生的一切。
居然將這種事情丟給了我。
羅伊娜在心中抱怨了一句,隨後構思著合適的措辭,試著將友人沉睡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概括一下。
「我怎麼能留你一人獨活?」
從羅伊娜口中吟誦出的語句甜美得仿佛摻了蜂蜜,又撒上了厚厚一層霜糖的蛋糕,赫爾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卻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薩拉查在心中低聲罵了羅伊娜這位狡猾的友人一句後,帶著最優雅的笑容正準備將自己丟出去的爛攤子接回來,可偏偏在他張口之際,房門再次被打開了。
這次,是有人用力撞開了大門。
一位穿著黑色巫師袍的青年裹狹著風而來。
他周身洋溢著歡欣與喜悅,沒能看到羅伊娜的白眼,也沒在意薩拉查略顯惡毒的眼神——這些東西在之前的歲月中他已經經受了太多,以至於根本不在乎這些玩兒意了——
青年一把將坐在椅子上的赫爾加抱了起來。
他將赫爾加抱在懷裡,原地轉了好幾圈。
「赫爾加,赫爾加,我好想你!」
羅伊娜捏斷了手上的陶瓷調羹首席總裁,只愛不婚。
這把小調羹,本來是她用來攪拌紅茶與加在其中的牛奶的。
「戈德里克。」赫爾加被青年逗得興奮地直笑,原本還有些茫然的心情在見到了戈德里克之後,被他那永不怯餒的情緒所感染,就連心情都發生了改變。
「戈德里克,放我下來!」
她開心的大笑,尖叫,被拋向了天空,又重新落在了溫暖的懷中。
戈德里克將頭抵在了赫爾加的頭髮上,蹭了蹭她的長髮,呢喃著開了口。
「歡迎回家,赫爾加。」
這是歷經了千年歲月後,赫爾加聽到的最好的一句問候。
被公主殿下的騎士抱在懷中的神子後裔,接受了騎士先生那如同幼獸之間互相關懷的親密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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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薩拉查終於將赫爾加所不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巢湖三位友人預料之外,赫爾加很從容的就接受了這已經是千年之後的事實。
然而這又是在情理之中。
昔日她的學生已經作古千年,可她的友人卻一直陪在身旁。
為了她一同沉睡了千年。
這份友誼,比愛更濃烈深厚。
「來,讓我們辦個慶祝宴會吧。」
羅伊娜是拉文克勞最初的院長,以學識淵博藏書深厚聞名魔法界的拉文克勞的學子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初代院長是個打從骨子裡喜歡舉行宴會的公主殿下。
建校之初,因為條件所迫而沒能舉辦一場接一場的舞會,可這次舉辦宴會的理由卻是再正當的不過了。
戈德里克與薩拉查這兩位霍格沃茨的前校長揮動魔杖,在城堡中待命的家養小精靈們被驅使了起來。
就算不用他們倆人揮動魔杖,家養小精靈也會爭先恐後的為這場宴會提供最最優秀的服務。
暑假中的霍格沃茨城堡,本來是一個封閉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