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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是世界上最強的六個人,為了完成某件事情而聚在一起,最後卻因為中了詛咒而成了嬰兒。
彩虹奶嘴、彭格列指環與瑪雷指環,是構成這個世界穩定的七的三次方。
正當她思考著這是彩虹之子中的哪一位時,已經有人將他殺死了。
加西亞垂下眼帘,張開了帶著雲之戒指的左手。
戒指發出了光。
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用過多少次,都會對死氣火焰這種東西的存在感到不合邏輯之處。
雖然白蘭有解釋過一次火焰和指環還有與之相關的各種輔助系統的之間的關係,不過因為這傢伙的講話方式實在是太讓人頭痛,而說明中的相關的術語與特定的名詞之多——實在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說什麼異國的語言……總而言之,加西亞沒聽懂他在講什麼。
全世界大概不超過三個人能聽得懂他的分析。其中一個還包括了他自己。
無法理解的事物就永遠抱有懷疑的態度。
此世,她唯一不曾懷疑和為之動搖過的就是她的母親。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無論她手上沾滿多少血腥,無論敵人見到了她會露出什麼樣子的驚恐表情,只要她的母親見到了她,就會對她綻開無垢的笑顏。
就算因為時光而遺忘了一切,加西亞此生也絕不會忘記母親的笑容。
為了她的笑容——
加西亞用力握緊了張開的左手。
四周浮起了白色的圓球,小巧的球正在以一種超出常理的狀態分裂,當分裂到了一定數量之時,圓球之間用跳動著的白色的光聯繫了起來。
當她轉過身時,袍子的下擺在空中輕輕滑過,這個地下研究所湮滅在巨大的爆炸當中。
外圍的人員只見到地面上塌陷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在白色的煙霧與棕色的塵土當中,只走出來一個活人。
來者身穿黑色的斗篷,頭上戴著兜帽,右手上握著一個失去了顏色的奶嘴。
「資料到手,順便捕獲了一枚彩虹之子的奶嘴。回去吧。」
離去時,加西亞看了一眼地下,有躲在掩體當中的漏網之魚,不過她也不打算去管了。
反正她來此的任務是獲取匣兵器的資料,殺人這種事情不歸她管。
得到即時同步的反饋情報的白蘭,對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尤尼露出了一個些許微妙的笑容:「怎麼辦啊小尤尼,加西亞好像一不小心玩大發了呢。」他享受著眯起了雙眼,「是哪個蠢貨惹她生氣了嗎?還是說……她已經做好了覺悟了呢?」
吉留涅羅家族的前任BOSS——在加西亞看來不過是個小姑娘——尤尼,卻一言不發的保持著沉默。
她的雙眼已經失去了才智的光彩。
有些事情,明知道會發生還不能去阻止。
加西亞在白蘭約見彭格列的BOSS——沢田綱吉——之時,待在真`六吊花所在的大房間內,一張張的堆起了紙牌。
不用死氣火焰,也沒有使用其他的作弊手段,只是單純的憑藉著手指的控制力與細微的操作,用一副撲克牌搭起了一座高塔。
在放上塔頂的最後兩張牌時,突然間手一抖,整座牌樓在下一刻便分崩離析。
「菖蒲好笨——大笨蛋!」
耳邊迴蕩著雨守刺耳的笑聲,加西亞看著散落在桌上的紙牌,忽然理解了這是什麼意思。
流傳至今、血脈延續了足有十代的彭格列家族——最後一位後裔死去,血脈就此斷絕。
她曾經以嵐守的身份守護了八年之久的二世,要是面對這種結局會露出什麼樣子的表情呢?
她被封入冰中的半年前,sivnora就已經不再與她碰面了。
多麼可笑,明明雙方不再會面,卻偏偏依然在世間流傳著「彭格列家族的首領身邊最強也最值得依賴的守護者是嵐守」這種說法。——這似乎是從Giotto這位彭格列初代所遺留下來的傳統。
其實,如果沒有患上原因不明的器官多重衰竭的病症的話,她並不打算不辭而別——將自己的決定付諸語言告訴sivnora後,哪怕最後動用武力,她也要離開彭格列。
再在彭格列里呆上一天,她想為了母親所創建的那個無論什麼地方都能自由自在的快樂居住的世界就不會來臨。
Sivnora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於是一樁樁的命令通過書面文件下達,再也沒有和她會面。
就算因病倒在病床上,就連二世的晴守都素手無策時,sivnora也沒有露面。
一直到了最後的時刻,在她昏迷之前,見到了sivnora。
出現在加西亞面前的sivnora一言不發,只是用自己的死氣火焰將她封入了冰中。
在那之前,加西亞從未想過於此世間,死氣火焰還能這麼用。
封入冰中時,最後見到的是大空屬性的火焰,從冰中解凍出來,第一眼見到的也是大空屬性的死氣火焰。
真是——
討厭死了,這種循環往復的歷史。
雨守這位有著一頭藍色長髮的小姑娘叫做鈴蘭。——天曉得白蘭是從什麼地方找回來的這個大小姐。反正那次尋人活動,加西亞並沒有跟著一起去。跟著一起去的人是桔梗。
倒在沙發上的加西亞手上夾著一張紙牌,在鈴蘭肆無忌憚的大笑聲中,將手上的紙牌彈了出去。
帶著嵐屬性的紙牌輕易地劃開了水池的玻璃,擦過鈴蘭耳旁的長髮,輕易的沒入了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