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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覺得既然更換的老闆,自然沒必要再遵守這條規則,也就沒同自己的僱主講這件事情。
前代留下的私人優惠,若是更換了經營者還要繼續繼承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他是這麼想的。
葛朗台小姐決心要見見那位能在貝拉的名單里夾帶進這張邀請函的人。
她獨自一人走進了包廂,看清了裡面還坐著另外一個人後,下意識地反應是將門給關上了。
對方就坐在包廂里的里側,傲慢的如同主人一般衝著女公爵抬了抬下巴。
那人的臉上戴著面具。
女公爵步伐輕盈的走進了包廂。若是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比皇室成員還要動作優雅,讓對方看上去愚蠢又可笑。
可她就不願意。
她最愛做的,就是表現出自己輕佻又粗俗的商人出身,然後用含著不屑又傲慢的雙眼注視著那群不明就裡的貴族們。
她再怎麼粗鄙可笑,她也比在場所有人的資產加起來還要有錢的多。
她就是發的戰爭財怎麼了?她就是從女人手上榨乾她們虛榮心作祟的最後一點私房錢又怎麼了?
既然賣菸草的人能夠每天回家安睡,她倒賣軍火當然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反正兩者都是人類用來殺死人類的東西。
她心中的惡魔在喊,南北戰爭快打吧,快點打吧。
投機倒把,尤其是在戰爭中投機倒把,這是讓她成為寡頭的最好時機!
等到戰爭一結束,她就去南方大肆收購土地去。
那些種植園的奴隸主反正沒幾個能付得清高額的稅,她就去幫他們堅決困難好啦。
反正這些用黑奴的奴隸主活該一無所有!
想到這些事情時,她的良心沒有半點的不安。反而奇妙的有一種快意感湧上心頭。
想她失去了這世上會關心自己的血脈相連的親人,唯一僅剩的血親還是那天曉得死沒死在海上的「叔叔的兒子」。
一想到自己若是沒有子嗣留下,依照繼承法,她的財產得都留給那個男人。
天知道這是她絕不會願意幹得事情!
她對那傲慢又矜持的男人展露了笑容。
那是用無數的金錢所堆砌出來的笑容。
那笑容如此的炫目,正是葛朗台小姐她從心底蔑視著這個男權社會的時代,用黃金所鑄的高跟鞋底踩碎所謂貴族階級虛假面容的最佳證明。
只是這第一面,就讓那位劇院的前老闆所深深畏懼的劇院「魅影」——這劇院地下王國的「國王」明白了,他眼前的這位真假消息鋪天蓋地的女公爵,與他是同一類人。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比「擁有一個理解你的人」更好的啦。
兩個月後,女公爵啟程前往美國大陸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歐洲。
感謝莫爾斯先生發明的電報,這讓她能夠隨時隨地的遠程操控著自己的「生意」。
而感謝電報,這讓女公爵輕易的就將——自己在美國曼哈頓的大宅里,在她請來的牧師祝福下與自己那位身份「神秘」的先生結婚——的消息傳到了歐洲。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知道這位女公爵丈夫的消息,但是除了作為女公爵十九世紀代言人的貝拉所提供的「他們兩位是在劇院相遇」外,沒有人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天曉得貝拉特別想告訴別人當初她問起為什麼男主人要戴面具之時——女公爵的回答。
女公爵笑著回答:當然是因為我的美貌足夠兩個人用了。
貝拉思索再三,也不覺得女公爵有美到人神顛倒的程度。更不會如海倫那樣美得讓千艘軍艦齊發的程度。
後來貝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若是她願意的話,其實也能讓千艘軍艦齊發。
誰叫她有錢到天妒人怨的地步呢。
第79章 歌劇魅影
說實在的,即便在女公爵與「魅影」兩人那為期一個月的狂熱追逐中,女公爵她也沒能成功的摘下「魅影」臉上那面具一次。
一直到她心中發了狠,不再將這當做是生活中增添的某個樂子,而是當成了一定要完成的任務來解決,這才想了個好法子,並且如願以償的取下了那面具。
可當她在摘下了面具後,瞧見了「魅影」那被深深冒犯了的神情時,她才在數秒鐘後,語氣矜持的緩緩說道:「看來我想的果然沒錯,我一個人的美貌就夠咱們兩個人用了。」
不知道為何,那一貫毒舌又刻薄,性格狂妄又極度自卑的扭曲「魅影」,竟然沒有當場駁回她的話。
葛朗台小姐她用著之前與「魅影」二人那如探戈般狂熱的拉鋸追逐所不同的冷靜,審度了一會兒後,緩慢地開口道:「親愛的,既然咱們倆連最重要的財產都分割完成了,乾脆就結婚如何?」
向來都是「驚世駭俗」與「我行我素」的女公爵這麼說了,只見那位「魅影」在兩秒鐘的考慮後,只向後退了兩步,並沒有如前面幾次那樣,在他的這個地下王國當中轉身就跑、只留下一個披風飛揚在身後的背影,而是行了個如歌劇中的男主角那般優雅的禮,他說:「我的榮幸。」
女公爵極其滿意自己的這次求婚儀式。
她沒有如常理所定的那樣,在一個陽光明媚或者是星光燦爛的時間,在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或者是有鳥鳴聲的花壇小路旁,男方深情款款的向女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