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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就在死前就先幫這些彭格列的後人們,掃平一下障礙吧。
第16章 叛逆的魯魯修
腐朽的國家,宦官弄權而使得大權旁落。
皇帝的權利被完全的架空。
父親連暴怒都做不到只能強顏歡笑,母親在深夜抱著她以淚洗面。
「難道朕就再沒有兒子了嗎?」
一國之君的父親,對著她和她的母親低聲嘆息。
五歲的她手上抓著幾顆珍珠。
這是今年的貢品。
雖然是上等貨,但是比起它們本身的價值,遠超數倍、數十倍、數百倍的民脂民膏被消耗掉了,作為耗損的部分,全部納入了那些因為身體殘缺而心理變態了的宦官們的手中。
比起男性的繼承人,女性更好掌控。
宦官們抱著這種想法,向著她的父親進言。
難得的,這位被架空了權利的天子,在與宦官們爭執一番後,為自己爭奪到了女兒太傅選擇的權利之後,終於默認了這一決策。
五歲稚齡成為一個大國的皇位繼承人,即便只是個權利被絕大部分架空的女太子,也足夠惹人注目了。
已經讀書識字的她在學習和分析上展現了卓越的才能。
天子為她挑選了只在文學上有極高的造詣,但是在其他方面,能撼動、能影響朝堂的權利為零的葉蘭台,作為太傅。
年逾五十的葉蘭台的葉家,是世世代代都效忠於皇室的忠臣。
能夠用的人就都用上。
蔣瑞華手上的籌碼太少,不得不連這位滿腦子「臣為君死」的大文豪也得用上。
但是她卻不信任、完全不相信葉蘭台所推崇的聖人所言的治國之道。
這些所謂治國之道的鬼玩兒意真要有用,這天下就不會是他們家的人來當天子了。
有一件事非常重要,必須要記住。
那些書上寫的東西只能作為有一定參考的文獻,但是絕對不能相信其中的可行程度。
說白了,她從不相信連寫書人自己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吸收各種言論,翻閱各項歷史文獻,與世界的形式進行對照,在棋盤上不斷推演其中的可行性。
一次又一次,在母親掌燈來探望她時,她還坐在棋盤上推演可行性。
棋面上是錯綜複雜的一片膠著的局勢。
天時地利人和。
還有——
從她手中丟出一枚色子。
色子在桌上轉動,最後向上的一面是六。
「瑞華很厲害呢。」
天子的妻子,一國之君的皇后,慈愛的目光落在自己年幼的女兒身上。
她絕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所謂的嚴父慈母,正是這世上最標準的配置。
「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去上學不是嗎?」
「是。」
她自己將棋面上的黑白二子收回盒子裡,隨後才從椅子上跳下來。
在身邊侍女們的服侍下,七歲的小姑娘換下身上的常服,洗臉淨手後,喝下一杯母后親手煮的熱牛奶,然後躺倒床上,乖巧的任憑自己的母親將被角掖好。
看著女兒閉上雙眼後,皇后依然凝視著自己的女兒。
好夢,我的女兒。身肩一國重擔的你……
在蔣家的血脈中根深蒂固,昭顯血統身份的獨有白髮,襯托著年幼的女孩越發的幼弱無辜。
我的孩子,必須在這樣的時代繼承皇位嗎?
皇后合上雙眼,絕不能讓自己的淚水落下。
稍稍過了好一會兒,這位本應整個中華聯邦最尊貴的女人才睜開雙眼,轉身走出了女兒的寢宮。
「不要弄出聲音來。」
她在離開時,特意叮囑著周圍的宮人。
蔣瑞華是個得天地所鍾愛的孩子。在學習上的才能常常讓她的太傅葉蘭台驚嘆,隨後,他拼命將這份驚嘆藏於胸中。
在被那些宦官們掌權的今日,葉蘭台和太子殿下不都不將這一份才能小心的掩飾起來。
她的獨立思考能力似乎與她的學習能力都是與生俱來的一樣,從未做過一件錯事,甚至在不知何時,已經想到了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內容。
在蔣瑞華十歲的時候,發生了件糟糕的事情。
鄰國的日本被大不列顛布里塔尼亞帝國徹底占領,別說日本的那個皇室了,就連日本這個詞語都從地圖上抹去了,剩下的只有11區這個殖民地的編號。
蔣瑞華抓起一把籌碼,然後看著籌碼從自己的指縫間落下。
將僅剩在手掌上的一張籌碼翻到正面,上面刻著的是她從五歲開始的願望。
三個月後,中華聯邦第八十八代皇帝病逝,一身白衣的蔣瑞華合上父親的雙眼,心中發誓要將應屬於自己的全部奪回來。
她的局已經布完了,現在就是收官階段了。
詔令將擁有大權力的宦官們都召進宮來,所有的宦官們都從自己的眼線處得到了這是權力分配的場面。
所有人都需要這位只有十歲的新天子的青睞,就算已經被完全架空了的天子,但是只要她在某件事情上表達了傾向於自己的態度,那麼就能得到在這個國家上最為重要的一樣東西——正當理由。
行事需要正當理由,若並非正當理由,那在這片土地上就會被政敵輕而易舉的以「逆賊」所判處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