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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只想為那位博主脫帽致哀三秒鐘——雖然他頭上壓根就沒戴一頂帽子。
「嘿艾爾,如果那位博主是個大美女你怎麼想?」
「還用問嗎?」
艾爾眼神古怪的望著居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的「天才妹妹」。
「是個漂亮姑娘就幹了她,是個醜八怪就嘲笑她。」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的妹妹從中為兩人介紹。
艾爾`克萊斯基是個禍水級別的大帥哥,長相漂亮、嘴甜、腦子又轉得快,還有一把拿得出手的成績。
簡直就只讓人擔心,這傢伙什麼時候才會浪子回頭金不換。
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只要是女性都會幻想著一個多金英俊的花花公子,會為了自己浪子回頭,從此一生只愛自己一個人。
可惜艾爾`克萊斯基卻是個花花公子。
曼哈頓上流社會最有名的那一款花花公子。沒人相信他在舞會上邀請某個姑娘出去是為了對他告白,他一定只想和這個迷著自己痴迷到神魂顛倒的女孩子來一炮。
亞麗克西斯曾經很認真的告訴艾爾,如果哪天他得了愛滋病,她一定會介紹最好的醫院給他。
艾爾則摸摸自己天才妹妹的頭,輕鬆的告訴她一個事實。
「我有用保險套。」
「保險套又不是百分之百解決問題。」
艾爾從口袋裡摸出兩個保險套,一臉輕鬆愉快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兩個,超薄款。」
他只是說了這兩個詞語,就換來亞麗克西斯憐憫的眼神。
「為了肉慾之歡樂,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天曉得我下次會不會因為為了救一個女孩子被車撞死,就像是那個薩巴斯丁一樣,哦天啊,真是一場災難。」
為了配合著自己小妹妹的話作出恰當的應答,艾爾不單單是這麼誇張說著話,還戲劇性的將雙手捧在左胸前,做出一副要挖出自己心臟來給你看的架勢,那副樣子看上又壞又賤。
——分明就是無藥可救了。
兩兄妹在人前,是那樣的密切又關係良好,但是在私下裡獨處的時候,卻是反社會人格的那個刻薄又惡意,花心濫交的那個則是賤得讓人懷疑上帝已經徹底遺棄了這個傢伙。
當亞麗克西斯舉起雙手歡呼自己抓住那位四處亂跑的「小貓」時,艾爾也探出頭看著電腦屏幕。
他看了三秒鐘,就精準的發現了,自己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麼做的。
——而這個畫面又意味著什麼。
他只要擺出一副「我全都知道」的矜持表情,眼中再帶著三分戲謔,就能給人一種「我手握內幕消息」的錯覺。
可惜,他就算能用這副面孔欺騙世人,也無法欺騙亞麗克西斯。後者是個艾爾眼中的反社會人格,當然也能一眼就瞧見他是在虛張聲勢。
最初,亞麗克西斯還會一針見血的指出「你在假裝自己什麼都知道。」但是到了後來,亞麗克西斯自己都懶得去指出這一點真相了。
「你想在後天留個言嗎?」
亞麗克西斯向著艾爾低頭尋求意見。
在斟酌這方面的刻薄言辭,艾爾才是實打實的宗師。
艾爾給自己小妹妹的意見很簡單。
「我抓住你了。」
亞麗克西斯眨了下眼睛,採用了這個意見。
她在後台留下了這句話後,將自己入侵的痕跡擦得乾乾淨淨,隨後合上筆記本,從自己臨時霸占的艾爾床上走了下來。
在她走出門前,艾爾扯了扯衣領,困惑的問道:「嘿,亞麗,為什麼你老是要在我房間裡做這種事情?」
她到艾爾的房間來,不一定是入侵別人的後台,給對方留下一點心驚肉跳的「到此一游」的言語——她還會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總歸是一些不能放到光天化日之下去做的事情。全都是灰色地帶的事情。甚至有一回,艾爾覺得有趣,專門數了數亞麗克西斯到底違反了多少條聯邦法律,可沒多久他就放棄了這種做法。
理由很簡單,因為數量多的他已經算不清了。
亞麗克西斯打開房門前,衝著艾爾一笑,回答道:「因為這是你的房間。」
看著亞麗克西斯的身影走出房間,再聽到關上的門扉所發出的「砰——」的一聲巨響,艾爾忽然間覺得被某種難以描述的情緒填滿了自己的胸腔。
「哈啊——」
他張了張口,將那情緒隨著呼吸吐出口後,決定去做些什麼平復心情的事情來。
亞麗克西斯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洗好澡,換好衣服,躺到床上,抓起床頭柜上的馬塞爾`普魯斯特的《追憶逝水年華》,打開書籤夾著的某一頁,決定看看這書有助一下自己的睡眠。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輕輕敲窗戶的聲音。
亞麗克西斯放下手上的書,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到窗外的陽台上站著一位穿著白襯衫的少年。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對方與自己比比劃劃的動作,她拉開了落地窗,放對方進了屋。
「艾德,你在做些什麼?」
「爬你家的陽台,想盡辦法來見見你。」
少年對亞麗克西斯揚眉一笑,那股得志得意滿的態度,可實在是讓人沒辦法沖他發火。
「我可不是長發。」
亞麗克西斯極其討厭長發,主要是因為長發打理起來太過麻煩了。所以她在十二歲以後,頭髮就沒留過超過肩膀的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