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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外公因為家裡的情況,就決定不去台灣了。於是我爺爺和我奶奶把他們身上的硬通貨全留給了我外婆和我媽,拜託外公他們一家暫且照顧一下我爸,等到他們在台灣安頓好了,立刻就接他們回去。」
「我爺爺和我奶奶帶著小叔叔去了台灣,可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的。等到文革都過去了,改革開放都這麼多年了……香港澳門都也回歸了……他們也一直都沒能回來。」
「前兩年我爺爺奶奶從台灣回來探親了,我們才知道,小叔叔他到台灣因為水土不服,沒幾個月就去世了。後來他們兩個人在台灣生了一個女兒,可我姑姑她嫁到美國去了後,就一直音訊全無。」
沈青青聽完了自家老公家裡那複雜的關係,對於自己婆婆公公「從文革時期的迫害中熬過來後,在隨後的改革開放後的那些年掙下來的上億元身價」這件事,從內心湧起了十二萬分的崇敬之情。
而現如今他們兩個人打探來的情況來看,貌似——
「這是另外一個平行時空?」
蘇阿宅點了點頭,確認了這一點。
在這個世界裡,蘇行知的爺爺奶奶與外公外婆,成功的帶著全家去了台灣。
隨後兩家人一起在台北掙下了幾條的商業街。
這是有錢到幾次被政府部門的要員給請去喝茶的地步啊……
蘇行知現在的身份,就是他那個在台灣夭折的小叔叔——蘇易知。
而沈青青,這是這位從小就不著調的廢柴叔叔,在隔壁的女子高中一見鍾情,最後成功娶回家的沈婉白。
「我這名字……特太窮搖了吧。」
沈青青聽著自己的新名字,對著蘇行知吐槽。
而蘇行知則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剛剛打好的領帶,渾身彆扭的不得了。
「我小叔叔明明是在他一歲多的時候就死了……可我爺爺奶奶就認定了我和他長得特別像……」
「我現在才終於明白了我爸和我媽,幹嘛老是和爺爺奶奶站在一邊了。」
「反正多年父子成兄弟啊……阿宅,你就當提早體驗了一把這個好了……再彆扭,你真得彆扭死。」
沈青青對著鏡子描著眉,可是左畫右畫都不滿意。
乾脆丟下手上的眉筆,直接打了一盆水把臉上的胭脂水粉通通洗掉了。
自暴自棄道:「反正我這一生都不化不來妝了。」
蘇行知看著素麵朝天,發梢還往下滴著水珠的沈青青,頗為驚艷了一把。
隨即,蘇行知立刻走過去,拿起了被遺棄在梳妝檯上的眉筆。
「還是我來吧。」
能夠靠著在日拍上賣自製的手辦掙來一個月生活費的蘇行知,面對畫眉這種小事情,是壓根無壓力的啊。
沈青青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頓時覺得和蘇行知比起來,自己這女人做得可真是失敗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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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1972年,蔣光頭還沒死,他兒子蔣經國還身體健康的活著。
沈青青一想到這裡,就興奮的手都在發抖。
在宴會上,她挽著自家老公的手,遠遠地看著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眾星捧月的蔣經國。
「阿宅。」
蘇行知明白沈青青為什麼這麼激動。
「啊,我懂的。」
只要蔣經國他不因病那麼早死,那麼堅持【一個中國,反對「台灣獨立」,主張國家統一】的他活下去……
台灣回歸!
一想到這裡,沈青青和蘇行知兩個人頓時發現了人生的目標。
比起蘇行知現在頂著「蘇易知」這個名字,被安排在公司里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拿著家裡的錢養活自己和老婆……
比起沈青青現在頂著「沈婉白」這個瓊瑤名字,和她家裡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書香門第一樣整天和一群闊太太打牌搓麻將亂扯家長里短浪費生命……
從宴會上下來後,沈青青就從蘇行知的抽屜里翻出一支鋼筆,開始寫書。
俠客以刀殺人,文人以筆殺人。
沈青青可不想寫政治意味無比濃厚,結果害死全家的**。她打算去寫個愛情小說掙點啟動資金。
而蘇行知,則認認真真的在公司里學著東西,然後死皮賴臉的拿了他現在的父親和兄長給的錢,找自己老婆要了個必然會火的狗血劇本,買了家快要倒閉但是帳面上沒有負債的電影公司,拍電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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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經典,就是用了幾十年都還在用的狗血劇情。
沈青青坐在桌前,看著原本說著自家老公「蘇易知為博妻子一笑去拍電影」結果除了和家裡有些關係的影院外,基本上沒有電影院樂意放。誰知道上映三天的票房一出來,其他的電影院的院線老闆,就立刻找上了門。
去掉當局收的三成捐稅,還能讓這些院線老闆們上門來求五五四五的分帳,足以讓沈青青證明歷經數十載長盛不衰的狗血劇情,放到這個年代來,不火才怪。
就算院線老闆們只拿45%的稅,可是他們只需要去看一次電影,就立刻明白了那首映前三天的火爆情況,絕非例外。
既然看出了這電影能夠掙到多少錢,那在咬死了「只做代理發行,絕不賣電影」的底線下,各位院線老闆自然也只是老老實實的拿出錢,換來了電影拷貝。
「反正這故事,就是在國讎家恨的背景下,一切愛情都是浮雲這種劇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