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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
黃土被一鏟子,又一鏟子的鏟入了坑裡。
「可以把我埋得淺一點嗎?」
「……」
「等一下……他會找不到我的。」
「!」
那名年輕的納粹士兵的淺灰色的瞳孔猛地縮小,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嘴唇顫抖著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柄墨色的長劍從腦後刺穿。
紅色的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夏姬的額頭。
拔.出了長劍的蘇妲己,長劍入鞘後,右手提著一盞琉璃燈,左手向著坑中的夏姬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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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調轉,夏姬被蘇妲己摟在懷中,他們兩人靠在牆角,看著前方抗議不公平的《二十一條》合約的遊行隊伍,默不作聲。
「不是這個國家的錯。」
夏姬輕聲開了口。
「有錯的,是沒有保護得了她的我們。」
她的手指在牆上抓過,指甲斷裂,雙手鮮血淋漓。
「明明我們這種不老不死的怪物……都被她給包容了下來。」等到夏姬伸出手,原本鮮血淋漓的雙手卻早就恢復如初。
「這樣的她……我們……居然,沒有保護得了她。」
蘇妲己只是抬起了手上所提的琉璃燈,取出了裡面的蠟燭,指尖掐斷了一小節燭火的燈芯,將因為剪短了燈芯而變亮的蠟燭重新放回了琉璃燈里。
認為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裡誕生的一切文化全部都是錯誤的海歸們,完全是一群忘記了,造成中國在這一時期無比弱小的原因,正是因為執掌這個國家的政府的問題!
錯得不是這個國家,而是讓這個國家變成這樣的人民。
在兵荒馬亂,軍閥混戰的時期,在碼頭上一片混亂的情況下,夏姬無意中上了一艘開往歐洲的貨輪。
在貨物中躲藏到了下船時間後,身穿藍衫的夏姬站在街頭,只是順著路一直往下走的時候,正好與一名穿著西服的黑髮黑眼的中國同胞打了個照面。
「你是……」
本來是作為夏朝亡國公主被賜下死藥,卻死而復生的夏姬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夏祀。」
如果不喝下死藥,那麼她也會成為夏朝為了贏得與商朝的戰爭——被當做最尊貴的祭品,祭祀給上天。
那位同胞自我介紹:「我是何鳳山,字久經。中國駐奧地利公使館的一等秘書。」
夏姬搞不清楚這職位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保持了沉默。
「你的家人呢?」
夏姬想了想,緩緩說道:「他會來找我的。」
她所指的,則是不知道現在去哪裡了的蘇妲己。
在何鳳山留下夏姬的第二天,奧地利就被納粹德國吞併了。隨後,中國駐奧地利大使館就被改為中國駐維也納領事館。
何鳳山升任了中國駐維也納總領事。
夏姬則在「被迫」拿著喜好的衣服出去晾曬的時候,看到了街上德國人對待猶太人的惡劣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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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德國欲將奧地利的猶太人趕盡殺絕,可又做出了一個看似「仁慈」的規定:只要集中營里的猶太人能離開奧地利,就可以被釋放。而如果不能離開,就要在集中營里被成批的屠殺。
夏姬旁觀著何鳳山獨自未眠一夜,隨後喝下自己端過來的咖啡,神采飛揚的來到了領事館。
只要有猶太人願意來,何鳳山他一定給他們簽證。
夏姬抿了抿嘴,然後出了門。
她提著一籃子隨手在路邊扯下來的野花,用「要買花嗎?」這個理由,一家家的敲開街上的大門。
如果對方是猶太人,那麼她就告訴對方——
「離開奧地利需要簽證,可是進入中國的上海,卻不需要簽證。要離開這裡的話,去中國的領事館,就可以獲得簽證了。」
吃了閉門羹也不要緊,忍受著被人在面前狠狠關上大門這種奇恥大辱也不要緊,無法回國的夏姬,奔跑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盡著自己能夠做到的努力。
在中國的領事館前,每天都有為了獲得「救命的簽證」的猶太人們排起的長龍。
與這一幕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其他國家的領事館的工作人員,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強調自身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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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大的一個高.潮,就在納粹的軍官用「中國的領事館是猶太人的產業」這個理由,沒收了中國領事館。
而何鳳山則自掏腰包,租下了另一處很小的房子裡,繼續發放著簽證。
與沈青青知道的那個歷史不同,這裡的何鳳山並沒有在1940年5月,因為各種國內壓力而調離了維也納。
原本對德國有好感,使用德**事顧問、購買德國的武器,還把次子兒子蔣緯國,給送到德國學軍事的蔣光頭,這一次聽下了內里是穿越者的大兒子蔣經國的話,並沒有調離何鳳山。
中國領事館的負責人何鳳山的簽證發放工作,一直到1942年的夏天,夏姬被納粹捉到集中營里時,依舊進行沒有間斷過的進行著。
夏姬被關到集中營里的畫面只有短短的幾十秒,可這也已經是《提燈夜話》的劇組靠著各種關係,才從當地政府哪裡,獲得的奧斯維辛集中營獲得影視作品拍攝權。
而影片的最後,重新回到了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