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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方評大哥在繁華的地界買了一套院子,孤鴻子大師兄則在當地最紅的青樓砸下大錢招了幾個當紅的姑娘去喝酒。
酒盞酒壺杯碗筷碟一擺出來,別說姑娘們了,就連同這宅邸一道買下來的幾個下人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年月燒玻璃不算什麼,可能燒出來如此透亮乾淨的玻璃器皿……這就值大價錢了。
席上孤鴻子故意打爛的酒盞,和方評大哥真得喝得半醉所以衣袖揮倒砸在地上碎得乾乾淨淨的酒壺,兩人那毫不在意的模樣更加是給有心人瞧得的清清楚楚。
然後當晚別說是對帳本一看就頭疼的孤鴻子了,連方評大哥都一臉血的看著那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錢。
可這效果好啊,第三天就有財大氣粗的三位商人找上了門。
於是方評大哥和孤鴻子大師兄,就這麼無比坑爹的一份玻璃製造法賣了三家。
一家兩萬兩,童叟無欺。
於是當兩個月後齊刷刷開出來三家買玻璃器皿的店後,三位藏著掖著的大商人一口黑血悶在胸口,還得咬牙繼續。
而那個時候,方評和孤鴻子兩人早就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安安穩穩坐在峨眉山上喝著丁敏君端上來的君山銀針潤滑呢。
方靜磨磨牙,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搞來了的六萬兩銀票,結果別那麼容易就悲劇了。
這些時日她也沒閒著,好歹自己也是園林專業本科出生,家裡又是開花店的,請了兩個老果農上山,答應他們全家的伙食住處還有人身安全都由峨眉山包了,就請這幾位把峨眉山上能種樹的地方,給全都種上果樹去。
就算是真賣不掉,我們也可以自己相處各種方法來吃啊。
還可以當成福利發下去。
——方靜這般認真的想著。
等到第二年秋收前鬧出來蝗災,方評和孤鴻子帶著治蝗方法,帶著峨眉派孤鴻子手下的一票小弟下山去震災的時候,方靜姑娘正一邊啃著山上自家種出來的杏子,一邊看著終於有穩定掙錢方法的帳本。
據說當時搞到玻璃製造法子的三大商家,一家被官府盯上了一夜抄家,其餘兩家也在同行傾軋之下苦苦支撐不能,終於敗落。
只是個把月的功夫,山西地界就冒出大大小小的無數賣玻璃器皿的店來,後來就用比今年的蝗災還恐怖速度傳到了全國各地。
而峨眉掌門的大哥方評,他也順應潮流開了家玻璃店。
可他只賣燈盞和杯碟。
價格也便宜的在其他同行眼裡被當成了傻子。
可就玻璃這製造方法的本利關係,只有最常用的東西,再加上最便宜的價格,才能穩定的掙錢。
賣得貴又容易碎的東西……尼瑪換我的話我才不買呢。
方靜瞥了一眼原本裝杏子的果盆空了大半,正準備拿起毛巾擦擦手呢,立刻發覺不對,就看到一個白衣少年倒提著一柄長劍,在半撐起的窗戶外對著自己輕輕一笑。
窗外的少年身後,明晃晃的月亮才剛剛圓了一半。
美少年神馬的……老娘看了幾十年的不同性格品種的了,還差你一個?
方靜嘴角一抽,然後問道:「我家敏君你沒把她怎麼吧?」
丁敏君這孩子就是原著里再怎麼坑爹,可在方靜的洗腦下,如今不單單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師姐,而且自從某一個天然呆的小妹子一語說穿「丁師姐其實是個好人啊……」本質後,丁敏君眾目睽睽之下臉「蹭」得一下子紅了起來,接著就真死了心不再扮自己的小傲嬌了。
「這是自然。」
那位白衣少俠能夠踏月上了峨眉派掌門的書房中而不被人發現,自然又是一個天資絕倫並且目中無人之輩。
「范某但求討教方掌門一二。」
這話一說完,方靜姑娘還沒吼一句『老娘還有三本帳本沒看完你有多遠就滾遠點』,對方就宛若翩鴻的從窗口閃到了門外,勁風推開大門,迎著美少年正面而來的就是倚天劍那銳不可當的劍鋒。
一招浪跡天涯的揮劍直劈後,劍尖向上一挑便是一招舉案齊眉,姓范的白衣少年擦著胸前才堪堪躲過。
倚天劍鋒利程度好得只是恍若擦身而過,可那繡著精美花紋的衣帶卻被滑開了。
一群圍觀的峨眉弟子,各種憂鬱的看著自家掌門干出來的這事情。
被貝錦儀扶起來的丁敏君,一邊揉著自己腦後的包,一邊在心裡把這個白衣少年用她所有會的罵人詞彙給反覆罵了無數遍。
「方掌門,在下可從未這般調戲於你。」
范姓少年的語氣無比的認真,可臉上那調侃的表情,只是再一次迎來直朝著自己門面而來的倚天劍的劍尖。
方靜在對著他的臉招呼了幾十招後,范姓少年一甩自己那白色外衣做掩護,身法絕妙的繞到了方靜的身後。
可最後,卻是轉過身來的方靜,笑吟吟的把倚天劍捅到了范姓少年的左肩上。
「范公子,你深夜獨闖我峨眉派。是不是現在報上姓名,這才好讓我畫了像再去告訴峨眉上下,一定要小心你別闖到了人家房裡去?」
方靜話音剛落,就見得那位只穿著中衣的范姓少年如此這般笑著回答:「方掌門,我若是說了,你這劍便能收回去了?」
「你不說,倚天劍定會往前在進半寸,到時候你這左肩經脈一斷,那這左手可算是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