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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宋念遲開開心心的跑去了點評上風評很好的一家小餐館吃飯。
別人都是三三兩兩拖家帶口來,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坐在角落裡吃飯,怎麼看都覺得好悲慘。
雖然想給車聖祖發簡訊聊聊天打發下時間,但是想到他現在還是忙得腳不沾地就忍下了打擾他的心思。
看樣子自己點的麵條要端上來還得等好一會兒,於是宋念遲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拿著原子筆就開始在上面塗塗畫畫。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養成了獨自一人的時候不玩手機就開始在手邊塗塗畫畫的習慣。
雖然想做人像速寫,但其實為了不造成糾紛還是別做這種事情比較好。
放在兩百年前的無名窮畫家還能用在小酒店裡面的速寫討得年輕娼\婦的歡心,但是現在的話,就絕對沒這個可能的啦。
這麼想來,就覺得藝術的價值真是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難以讓人明確的表述出來。
如果不想從各種鑑定技巧上面考慮的話,那麼乾脆的去聽保險公司給的保費意見不就好了嘛?
據說自己國家的龍泉窯青瓷的荷葉蓋罐當年拿到香港展出的時候國外保險公司給的保費是八百萬美金,那可是九十年代就有這麼高的價值,然而龍泉窯的瓷器可不僅僅是只值那麼點錢,從歷史角度和文化意義上來說——
等反應過來,宋念遲已經在本子上塗了個荷葉蓋罐的速寫。
雖然沒能親眼見過實物,不過照片倒是看了無數次。
確實是很漂亮啦。
家裡面買的擺設從茶杯到碗碟,各種瓶瓶罐罐不是白色就是青綠色的,買白色是為了堵上車聖祖那無法停歇下來的審美觀腦洞,買青綠色則是自己的個人愛好。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了有人開口對自己說話。
「我能坐在這裡嗎?」
是一位看上去挺……普通的老先生。
雖然小說里常常會提到一個人威嚴的讓人害怕,而漫畫裡宋念遲也不止一次玩了這個梗,但是在現實裡面的話,宋媽媽哪怕沒生氣但是只要在宋念遲面前一站,她就條件反射的心裡發虛。
要是沒幹壞事都覺得有點心裡發虛,更何況有事相瞞她就更虛了。
但是除了宋媽媽之外的其他人,尤其是素昧平生頂多一起拼桌吃飯的陌生人,她就有點……過於遲鈍了。
「啊,沒有問題。」
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收到雙肩包裡面後,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位老先生,忍不住下意識地笑了一下。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怎麼說呢……」
除了學校的老師外,宋念遲接觸到的上了年紀的韓國人尤其是男性範圍的也就是家裡樓下的便利店店主以及菜市場的魚販先生了。
像是這種西裝革履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范兒的……還真是沒什麼接觸的機會。
「不,沒什麼。」
她衝著對方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想去摸手機了。
但是自己一個人玩手機是不是不太好?
對方怎麼說也是一個人欸,這麼做是不是太明顯了不太好?
但是我和他根本是第一次見面吧?
也沒必要啦。
「對不起,你畫的這是……中國的……青釉荷葉形蓋罐嗎?」
從韓國人口中聽到中文簡直讓她驚呆了,而且還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更是讓她呆住了。
「是的,您認識嗎?」
「是的,當年我去遂寧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次。」
對方居然還說自己看過!
我都沒去過誒……
地名什麼的都說的很準確,然後以一個國寶為聊天契機,兩個人吃了一頓挺歡快的飯。
基本上是對方在說瓷器啊之類的事情,雖然聽不懂但是覺得很厲害的宋念遲於是很誠懇的聽這對方說這方面的知識,雖然感覺在韓國聽個韓國人聊瓷器的事情挺奇怪的,但是再怎麼奇怪也不會比車聖祖想用銀器打一套餐碟碗筷來得更古怪了。
又不是中世紀的歐洲人,我才不要幹這種暴發戶的事情呢!
雖然宋念遲覺得更暴發戶的事情是用金取代銀了。
「啊,小姐是準備應聘嗎?」
「欸?」
「不好意思,我看到了那份報紙。」
對方指著宋念遲包里露出來的那張報紙的一角。
「啊,是的。」
「應屆生?」
「不,我是留學生。」
「欸?你的韓語說得真好。」
自豪的挺胸。
「我是中國人。」
「我知道的。」對方笑了起來。
「之前我說中文的時候,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顏讀術嗎!」
「沒有那種力量的。」
對方聽到這種說法反倒是覺得很好笑的笑了起來。
「只是我活得比較久,見的人多了而已。」
這麼一看的話,莫名覺得他有種親切感。
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不是在哪裡看到過呢?
宋念遲在心裡想著這種事情,然後慢吞吞的將面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啊,被評分給騙了。
根本不好吃嘛。
「不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