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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清說起玩樂之事,最是得心應手、
「正所謂『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賀蘭敏之趴在桌上。
好吧,換一個。
「而那飲食之道皆是下乘……能夠分辨得不要吃到相剋的食物就成了。」
就算喝毒藥也沒事的趙文清,對於這方面是沒啥在意的地方。
「而最風雅之事,莫過於聞香了。」
這是趙文清這些年給自己在殺盡天下負心人這種苦逼的任務當中,唯一培養出來的樂趣。
「香之道,有麝香之類的獸香,亦有沉香這種香木,來辨別其細微的香氛。」
「沉香中論香味極品,是看它能否沉於水中。」
趙文清從衣袖裡取出一個又一個的玉碟,碟子上擺放著不同的沉香品種。
「入水則沉者,名為「沉水」香;次之,半浮半沉者,名為「棧香」也稱「箋香」、「弄水香」;再次,稍稍入水而漂於水面的,名為「黃熟香」。」
寬大的袖子,半遮著趙文清的手背。
他的指尖滑過一個又一個的玉碟。
「這不都是木頭嗎?」
明明是出生世家大族,可偏偏這賀蘭敏之,居然完全不通此道。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倒是,「剛才那一手的名目是什麼?」少年郎興致勃勃,「袖裡乾坤?亦或者是……」他甚至於連名稱都自顧自的想好了。
趙文清聽到這如同雞同鴨講的對話,扯了扯嘴角,徑直從袖中取出了一截奇楠。
與「沉香」燃前幾乎無味,燃後香味幾乎不變截然不同,「奇楠」燃前便是清冷香甜的氣息,點燃之後,香味越發濃郁,頭香、本香、尾香,亦是相去甚遠。
不過,這個一兩奇楠,便是數萬兩真金白銀都換取不得的珍貴寶物,如今點燃之後,卻讓賀蘭敏之極不自在起來。
「莫要耍小孩子脾氣了。」
在開吃前,趙文清也樂意調調情,培養培養感情。
雖然在他幹了賀蘭敏之前,與後者的交流僅限於每年寥寥數次的見面之時,送點玉佩掛墜之類的東西。
一手撩起對方鬢間的黑髮,趙文清輕輕地吻著賀蘭敏之的側臉。
「你若不喜文,明日我們說兵法可好?」
「今日……天色……唔……已晚……我該歸家……」
在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前,賀蘭敏之想要及早跑路。
可在燒了價值萬兩的奇楠後,趙文清顯然是要干回本來。
這個「干」字……中文自是博大精深。
其在床笫之間那妙不可言之處……自是不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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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懂得。關於奇楠和沉香這兩種香料的區別,這樣說吧,沉香這玩兒意已經爛大街了,奇楠不一樣。是主角裝逼的稀有之物。
☆、一代女帝(中)
無論武姐姐要如何在王皇后與蕭淑妃女人們間的鬥爭里奮力爭奪李治這貨的關注,可孩子是無辜的。
趙文清覺得這世上最糟糕的父母,就是將自己的孩子捲入自己爭鬥之中,並且當做棋子來使用的哪一類的。
不過,就算不需要這樣做,可是不會教孩子的爹媽,和將孩子推去送死的父母一樣的糟糕。
顯然李家就是不會教孩子。
先前的李二殿下愣是將自己的太子李承乾給養廢了不算,又是寵溺著自己的四兒子李泰,愣是寵得人家生出了謀反之心。
你說這長孫皇后若是真如歷史上所言的那樣母儀天下牛逼無雙,怎麼就不會教兒子呢?
想到這一層,趙文清立刻就對這位傳說級的姐們的好印象降下了三成。
再加上她寫了個讓趙文清萬分不爽的《女則》……去你媽的!
在趙文清的認知中,軟妹子就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被自個兒家的父親兄長們捧在手心裡,而母親則該教導著即將出嫁的女兒如何教好自己的孩子。
若是一個個軟妹子在出生後會說話前,就知道如何工於心計的玩宅斗絕不可以朝著男人付出真心還是自己手上攥著的利益最重要,順便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給男人身邊不斷的將與自己同一性別的女人塞給丈夫……如果這世界真是這樣了,那麼這世界不就是逼著男人去攪基麼?
幸好,這世界還是有琴瑟和鳴的夫妻的。
幸好這年月的有錢男人比起大批量的納妾來,更加喜歡養大批的歌姬。
美人很好,可倘若是看膩歪了,還可以送了人,成全一段風雅之事。
真要是家裡妻妾成群、一摞摞的可以開個麻將館,那這家風,就完全是讓真正的世家們所不齒。
歌姬,是不被如今的社會上的上流人物……給當做人來看的。
「即便如此,雖然我自己喜愛軟妹,但是卻更喜歡嫖男人來著。」
抱著這種思想,趙文清在被武姐姐通知了一聲後,可有可無的答應了替她剛剛生下的那個小公主看病的想法。
既然答應了這件事,趙文清陰死神明在內無數人的那顆七竅玲瓏心,立刻就明白了武姐姐打得什麼主意。
——不就是想給自己找個給力的援手麼?看在敏之的份上……
趙文清躺在渾身不自在的賀蘭敏之的大腿上,看著自己寫的那「才子佳人終成空」的話本小說,想著自己最近搞出來的活字印刷給武家多掙了一大筆錢,可真是划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