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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歸罵,可是埃琳娜的狀況,是絕對不能找正常的助產士,那麼——
被斯佩多推出來趙文清笑嘻嘻的安撫屋外一群緊張的男人:「放心放心,我可是吟遊詩人啊……」
「所謂的吟遊詩人……」他再次認真的給屋內的男性進行再一次的職業科普,「就是什麼東西都會的職業。」
說完,他甩門進屋。
二世才不會承認他有這麼一瞬間,是屋裡唯一真正完全相信亞克斯西的人。
就連Giotto都深刻懷疑著亞克斯西真得還會助產士這一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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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斯佩多已經寫好了自己對孩子的期望。
趙文清看著紙條,上面就一句話。
翻譯成中文就是四個字:「一生平安。」
「沒問題!」
拍著胸口保證後,趙文清俯□,光明神格再一次閃亮登場。
能夠將死去者的靈魂從彼岸強行帶回,又能賦予其實在不斷衰敗腐爛的死屍誕生各種意義上健康的嬰兒……這是只有至高神才能決定的至高領域。
他在埃琳娜的耳邊吟誦著異國的語言。
在春日裡百花在陽光下開放,夏日的涼風拂過結著青澀果實的枝頭,最後秋日收穫沉甸甸的果實——
直到冬日將母親重新帶回死者該前往的亡靈國度……重新回到彼岸。
斯佩多拼了性命,都沒能再將自己妻子的靈魂給拉回來。
趙文清看也不看頹然的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抱著白白淨淨的女嬰,笑眯眯的想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斯佩多,他女兒就是自個兒老婆投胎轉世呢。
除了自己的真名外,趙文清是一點秘密都沒辦法真正的留住。
所以他說了。
斯佩多看著純良的對著自己笑起來的女兒——
憤恨的瞪了趙文清一眼。
趙文清扭頭,低著頭,研究著埃琳娜的墓碑上的花紋居然左邊的花紋比右邊的高了3毫米……各種不對稱。
Giotto走過去,拍拍趙文清的肩膀。
「其實……你已經盡力了。」
趙文清覺得自己可沒啥遺憾。
一個大預言術搞來一件完整的新衣服,絕對有賺到好麼?
白襯衫,配著黑曜石的袖口與紐扣,服帖工整的裁剪,連一個線頭,一個跳針都沒有。
黑色的燕尾服,黑色的大斗篷。
斗篷的帽子與披風之間的褶皺,工整平穩的讓趙文清抱著衣服,聞著上面陽光的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不舍的緩緩將氣吐了出來。
「你……還好吧?」
那位沒有與Giotto約好,卻還是來到湖邊等他的富家千金,看著穿著燕尾服坐在湖邊的樹幹上,抱著斗篷沉思著的趙文清,擔憂的開口詢問。
趙文清抬起頭,黑色的細碎長發划過他的臉龐,完美無缺的精緻臉蛋上滿是哀容……
隨後,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恨不得抱在懷中,好好安慰——最好還發生一段美好肉體關係——的少年,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我沒關係。」
明明在強笑著說自己「沒關係」,卻比之前臉上露出的哀容越發的讓人心疼不已。
然後,他從樹樁上跳下來,抱著斗篷說:「我非常喜歡、非常喜歡的一個姐姐去世了。」
趙文清現在一看到那糟糕的伙食,就超級懷念埃琳娜在的歲月。
他現在一看到自己的伙食,就眼中含淚的憂傷著懷念一次埃琳娜。
現在,也是如此。
「這是她生前給我做的衣服。」穿著黑色燕尾服,打著黑色領結的趙文清一手抱著斗篷,張開雙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很好看吧。」
富家千金抿著嘴,眼中含著眼淚,大力點頭:「嗯,非常好看。」
趙文清甩開斗篷,往身上一批——
等到扣好斗篷前的黑曜石扣子,他朝著前方的那位富家千金說:「現在才更加好看吧。」
對方認真的點頭。
趙文清走過去,看著這位千金大小姐,笑著說:「我的那位姐姐,和你一樣。」
「很溫柔,很美好,身上有陽光的香味,永遠、永遠……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她。因為身後——」
「有需要她的人。」
「不可以倒下。」
兩個人合著說完這句話後,趙文清看著這位自以為知道了什麼的富家千金,轉過頭,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吻,就像是春日的微風吹過樹梢,帶起細小的沙沙聲,恍若春風與枝葉是一對再親密不過的情人正在竊竊私語一般,包含著萬千情意。
本質上,什麼都沒有。
趙文清的眼中錯過樹後一閃而逝的金髮,心中大笑,面上對那位富家千金露出「抱歉」的神色,道了一聲「對不起」後,就抓起斗篷的下擺,踩著樹枝與枯葉,飛奔離開了這裡。
在經過躲在樹幹後的一位握著長刀,抿唇而笑的青年時,趙文清拉了拉頭上的兜帽,只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雨月,要好好感謝我呀啊。」
隨後,他彎下腰,躲過了對方舉刀揮下……致命的攻擊。
「真是的,」趙文清一邊飛奔回去,一邊奪過其他守護者的夾擊,一邊內心吐槽,「明明我幫你們搞定了心上人真心喜歡的女孩子,居然個個都要殺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