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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道謝完畢,楊海立刻衝進了對局室。
對局室里,被人眾星捧月著的趙文清在說了某一步到一半,就被楊海進屋引起的聲響給打斷了。
「小海,」趙文清舉起手,「這邊這邊。」
「我們剛剛還在說,蘇九段要給大家包來回機票前去韓國呢。」
邊上的一名青年對著楊海重複了一下之前話題。
「才不是來回機票。」
趙文清認真的補充。
「只是去時的單程票我可以解決。但是回來的機票錢……」
他甩開手上的摺扇,用一個比扇子上的內容還要閃瞎人眼的笑容說:「如果最起碼沒辦法贏得第二輪比賽,拿到對局費買回來的機票錢的話,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
楊海看到趙文清扇子上的內容,接過了「陳暉去廣州創業了」「塔矢行洋遠在日本不算幾年前就結了婚現在連兒子都要一周歲了」這兩位曾經肩負的重擔——負責吐槽趙文清的各種行為。
「哥哥,你有什麼的重要的對局輸掉了嗎?」
趙文清聽得自己弟弟無比犀利的吐槽,一合手上的摺扇,搖頭嘆息。
眾人轟然大笑之。
四年前,趙文清在回國後沒多久,就拿到了應氏杯的參賽資格的邀請函。
等到他拿到了冠軍後,就將之前在杭州「王星記」買得空白摺扇,去求了一名現代的書法大家給自己提了四個字。
「天下第二。」
這個扇面的四個大字的內容,趙文清本人沒有作出官方解釋。
野外流傳有兩種說法:一則,是「在我面前,誰都是第二名。」;二則,是「我認第二,誰人敢認第一?」
無論哪一種,都是——
「真是傲慢過頭了吧。」
「青春期叛逆這病拖久了後,病原體發生變異,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而已。」
作為走在世界網路遊戲前排的陳暉青年,在得知了趙文清幹得這一傲慢之事,以及摺扇上的內容後,精闢的做了總結。
「只不過是二到家了而已。」
趙文清打開扇子,含蓄應答曰:「知我者……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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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面讓原著的主角出來……
對局苦手,於是果斷跳掉。
這劇情坑爹過頭了完全蘇到爆了吧?
幸好我只是說趙文清在三年內收集完了七大頭銜,沒說他一年內全部收集全。【還是槽點好多(自我厭棄)】
嗯……文內出現的各種敏感內容如有不適,請自由的點叉。
☆、23棋魂(五)
端著酒杯,站在陽台上的趙文清,也不看著身後追來的提問者,只是抬頭看著月亮,語氣淡定的說:「因為……我寂寞了。」
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寂寞……提問者的腦子裡就被這兩個迴蕩的詞語不斷的刷屏中。
「扯淡呢!」
倘若身負提問者這一重任的人是陳暉,必定用這「三字箴言」外加一個咆哮專用的感嘆符號來狠狠地同趙文清來吵上一場兩人都身心愉快一笑泯恩仇的口頭大架。
若是身負提問者這一重任的人是楊海,他必定是端著酒和自己的兄長來一場一醉方休。
而提問的人如果是塔矢亮的話……
真是塔矢亮啊!
趙文清他不就是在日本參加富士通杯比賽的時候,順便來塔矢行洋的府上叨嘮一頓晚飯——其實他實在不想吃酒店的飯菜——而已,怎麼就淪落到來安慰一個因為在自家開的圍棋沙龍里的輸掉了對局,就失魂落魄連外頭大雨瓢潑都渾然不覺,淋雨而歸的小孩子了呢?
行洋這貨一看就知道是從來不會哄小孩的傢伙……至於他的夫人……趙文清深深遺憾自己怎麼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斷袖死基佬,以至於無法娶到個能夠當免費保姆照顧自己的好妹子。
現在的就算在日本……那種宜家宜室以夫為天的妹子都已經絕種了好麼?
沒看到2CH這個網絡板上無數的死宅在哀悼只有在二次元才能看到這般大和撫子一樣的好姑娘了嗎?
這又不是他們沉迷二次元成為社會敗類的緣故。
「寂寞?」
塔矢亮好少年眨著自己的雙眼,看著告知自己這一答案的男人。
蘇甄然九段,沒參加過幾次定段賽卻靠著自己在國際賽事上的無數冠軍,從棋院領到了個九段的段位。
他的職業圍棋的人生履歷表,是無比的輝煌。
根據當年的歷史遺留的國家政策等等的複雜原因,他在日本擔當了個客座棋手的三年裡,愣是將日本本土赫赫有名的「七大頭銜」,在這三年當中所全部笑納懷中。這七個頭銜,許多的棋士終其一生,都無法獲得其中任何一個。
而這三年,也被日本棋壇稱之為——
恥辱的三年。
即便如此,誰也無法否定趙文清開創了一個新得時代。
而他所創造的這個以犀利且層出不窮的飛刀,迅速撕破布局階段,直接將棋面拉入不死不休的中盤搶地戰中的棋風……毀掉了圍棋中真正美好的地方。
「美學大師」大竹英雄看著這個新時代,拂袖而去,回到自己所追尋的「棋面美好」的舊時代里,抱著舊時代去死,也不願意再看這醜陋的新時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