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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清才華橫溢、天賦過人,棋風雖不是現如今的主流,可他落子後的每一步,都經過極端恐怖的計算。
心思縝密的布局,殺氣逼人的棋路,信手拈來的飛刀。
只要是局部定式,趙文清已經熟悉到足夠麻木的地步,對各種變化的研究,已經堪稱是達到皓首窮經的水平。
只要對手下出一手棋來,他的大腦就能夠條件反射的想出所有的變化可能。
不需要開光明神格這種外掛,趙文清單靠自身實力,就可以坐上「世界圍棋第一人」的王座。
可現在,就算他在中日圍棋擂台賽上創造了一個十五局連勝的傳說,也不過是個讓人心生警惕的天賦異稟的天才少年而已。
日本覺得,現在的棋壇,還是屬於他們的光輝時代。
是的。趙文清不否認現在還是日本棋壇的輝煌時代。
可是……在他眼中,這輝煌時代只是最後的榮光而已。
唯美含蓄的棋風,只能被歷史前進的腳步碾碎。
而接下去的新時代……將由他——趙文清——來打開!
哦,應該是蘇甄然。
【以後,將會飛刀泛濫的時代,也是飛刀滅絕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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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圍棋擂台賽結束後,第一次出場就鎩羽而歸的日本方面的領隊瀧澤秀人九段,在受邀的酒宴上提出了一個挺……石破天驚的話題。
「讓我去日本?」
安穩了這麼些年,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里,一手捧出兩個女皇的趙文清,都快忘了什麼叫做特殊之事了。
「客座棋手?」
就現在國內的圍棋水平,確實是沒法兒讓趙文清——或者說是蘇甄然更進一步,若是想要追逐到圍棋中傳聞的那「神之一手」,去這世界現在的圍棋頂尖的國家,說不定機會更大。
可……
「國家政策啊……」
說實在話,趙文清覺得自己不去日本也一定能成為世界圍棋的第一人。
不是自滿,是自信。
結果,誰料到陳暉少年聽得趙文清完全不期待的當成飯後談資說起的此事後,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吃完飯,擱下筷子,回家和自己老爹說了說。
結果這「我上面有人」的兄弟被他父親狠狠地抽了一頓,痛罵一頓異想天開後,算是真苦逼了。
趙文清給陳暉拿了瓶紅藥水當做探病禮物,結果人家一看到紅藥水就苦逼的舉起手——
「我說兄弟你要真為我好,就不要在我塗了紫藥水的當口,給我帶紅藥水來啊。」
聽得此話,趙文清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摸出兩貼雲南白藥。
「我老家的好東西,專門給你帶過來的。」
陳暉是真?哭笑不得。
兩人都沒料到,這種完全是瀧澤秀人這除了圍棋外、基本沒啥靠譜地方的九段,在酒桌上喝醉了後說得戲言,居然真的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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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得上面的大佬們是怎麼想的,趙文清扯了扯自己中山裝的衣袖,看在陳阿姨專門拿了布票給自己扯了布做衣服的份上……
其實中山裝挺英俊的不是?
思考著如上那些有得沒得的東西,趙文清在海關教出了一堆的文件後,上了開完日本的飛機。
在日本棋院當個客座棋手,這個身份可是非常的微妙。
比如說各種國際性賽事,趙文清依舊是以中國人的身份出賽。
再比如說,上頭找了陳暉和楊士仟兩人對趙文清明示暗示了他在日本只有三年的時間……
「反正,我能參加日本國內的各項賽事吧。」
得到肯定答案後,趙文清咧嘴一笑。
「那麼,冠軍我就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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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繼續裝逼……
為了姑娘們的錢包著想,我不能繼續和上一次《鶯鶯傳》那樣坑大爹了好憂傷……
☆、21棋魂(三)
到了日本,下了飛機,趙文清看著陳阿姨給自己收拾的那三個行李箱,實在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揚手招輛計程車,結果人家司機一看這麼多的行李箱,臉色也是一變。
可在人家司機的幫助下,趙文清在用一個行李箱塞進了後車廂,剩下的兩個疊在了後排的乘客席上後,終於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給自己拉好了安全帶,趙文清極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
手在中山裝的口袋裡找著裝有出國前從銀行里兌出來的日元紙幣的錢包時,忽然翻到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趙文清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是笑罵「楊海這小混蛋居然給我的口袋裡塞了糖」,還是該吐槽「這糖居然還是大白兔這牌子的」。
他糾結了沒一會兒,就覺得這些問題太無聊了。
和身旁的司機談了幾句最近的新聞,聽得人家發表了對日本政府的樂觀以及對世界的雄心壯志……
趙文清忍不住在心中哂笑。
別開玩笑了,等再過個幾年亞洲金融危機一來……等到這情況引發的經濟泡沫後,投資房地產的商人資金鍊一斷,現在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商人們,就得統統破產清算去。
而這經濟泡沫之後的十幾年,日本這個國家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恢復過來……很快,在08年,他們就又慘遭了第二輪世界性的經濟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