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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確實如此。
在他們這艘船到達目的地前的某一天,遇到了極其罕見的大風浪。
整艘船都被風浪掀翻,李賦章並沒有好運的拿到和魯濱遜?克魯索一樣的上上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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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醒過來後,毫無困意的李賦章眨了眨眼睛,用了一秒鐘再次接受了房間天花板早就從木質結構到金屬結構的改變後,撐起身子,看向一旁鬧鐘上的時間——
凌晨四點半。
毫無困意。
而趴在李賦章的胸口,抱著他熟睡的白睿也被前者的動靜驚醒。
就見到他一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臉迷茫的看著李賦章。
在被注視了三秒鐘後,李賦章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揉了揉白睿那一頭重新長出來的黑髮,抱著他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有暖氣,有個人衛生處理的一系列東西,還有安全保障,並且衣食無憂……在這種被基因污染的喪屍肆無忌憚橫行的末世里,還能要求什麼?
倒是白睿抱著李賦章的左臂,把自己的臉頰小心翼翼的貼在了戀人靜脈上的針孔上——似乎以為這樣子,後者就會因為看不見針孔而忘記自己曾經被分批抽走上千毫升血液的事實。
如果不是白睿這種一碰到電腦,就能毫無阻隔的一瞬間就解決了秦嶺基地內部的科技人員人手嚴重不足問題的自閉症天才證明了自己的存在價值,而且他只要一刻見不到李賦章天知道會幹出什麼自殘的事情來,估計李賦章這種幸運的逃過感染危機的倖存者,就算是被放到手術台上切片研究,只要研究人員們動作能夠迅速快捷先斬後奏並造成既定事實,也沒什麼人會抗議。
有了以前的李院長在,李賦章怎麼也無法保證能在慧眼如炬的李院長眼皮子底下瞞下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
就如同被拴在一推就倒的小木樁上的大象一樣,在大象小時候的認知里被灌輸了【地上的木樁無法被推倒】的既定事實後,在他長大後這個既定事實也不再進行新一輪的修正。
而騙人卻被當場抓包這種事,李賦章小時候被發現過一次後,記憶猶新到現在完全無法鼓起勇氣再來欺騙李院長一次。
並且,李賦章也考慮了基地內更高的使用權限,以及能夠彌補一下造成現在全球大範圍基因污染的源頭——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種種諸如此類的事情後,他將自己是感染倖存者的事實告訴了李立文李院長——啊,不對,應該是李中將。
這個案例——
被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圍著詢問:「進化成功嗎?」「有什麼後遺症嗎?」「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李賦章的答案則是:「過目不忘。」
「什麼?」
「通俗一點來說……」李賦章指著一旁的電腦屏幕上那複雜到坑爹的電腦程式,掃了一眼後,抬頭看著天花板開始背誦之前看過的東西。
無絲毫疏漏之處。
而在長達數天的實驗測試項目後,李賦章在無數次被負責白睿安全的工作人員請去安撫這少年的精神問題後,在李立文的強烈要求下,李賦章結束了那些就算接受能力了強大如自己,都再也不想來第二遍的測試實驗項目。
而看某些實驗人員失望的眼神,李賦章真心覺得這些在極短的時間內搞定無數測試項目規程的實驗人員,是非常想再來一遍測試項目,與之前的一個測試結果進行對比再獲取一個比較精確的數值。
而李賦章與白睿的關係,在他拉著白睿的手送別自己的前妻,而隨後白睿在證明了自己的天賦卻因為李賦章不在場的關係造成了一些堪稱糟糕透頂的破壞結果。最後還是李賦章從測試實驗中途拔下自己身上的測試針,蹲□,抱住白睿,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重複的說著一些「沒事了」「沒事了」安撫著這個精神方面有極大缺陷的少年。
誘騙一個精神有極大缺陷的少年落入自己的手中,並且還達成了「非君不可」的結果,李賦章這種事情做起來是毫無心理負擔。
畢竟,作為這種交換,他也有自己的付出。
面對自己前院長的詢問,李賦章非常肯定的說著連自己都相信了的事情。
「我會照顧他,直到我死為止。」
前提是,白睿要一直有用才行。
不然付出後拿不到相對應的收益,才不是李賦章的處事原則。
即便在李賦章殺了蘇真還能毫無負擔的下樓吃完晚飯,並且等來了一個解決生理需要的美艷女郎一夜風流完畢,卻在夢著渡過了非常真實的一生後,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就非常的不具有真實感。
就連遇到因為基因污染而造成的世界範圍內的喪屍化,李賦章都可以淡定的殺人,組隊,開車撞飛擋在路前的喪屍或者……活人?管他呢。
而丟下隊友帶著白睿跑路的李賦章,似乎覺得這個世界,只有後者才是真實的存在。
而在發現自己的妻子因為岳父的政治問題而被國家安排假死後獲取一個全新的身份,並且還有了一個父不詳的女兒;而自己昔日認為剛正不阿的李院長卻是被國家緊急徵召的頂級研究人員之後,這種全世界都不真實的感覺越發強烈。
李賦章覺得自己極有必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可自己在睡著後,有隨機概率以一個全新的人生,在全新的世界渡過全新的一生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告訴基地內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