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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融危機爆發前——
李賦章舉著酒杯,在推杯換盞之間,同一位華爾街的金融家笑著說「現在的股票市場,可真是前景萬分的一片大好。」
自己的大兒子,正在同名為喬瑟夫?甘迺迪的男人說著似乎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個男人他也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喬治?F?甘迺迪的父親。
而自己的二兒子,正和名為傑西?李佛摩*的男人說著另外一件事情。
在金融危機爆發前,李賦章果斷的將自己手上的股票,並且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將他們手上的股票全部賣掉。
「看著,」用輪船刷了一把海之皇子,自己卻乘坐飛機來到美國的李賦章,端著轉著昂貴紅酒的杯子,對著不解的兩個兒子這樣笑得神秘莫測。「很快,世界上全部的股票都要暴跌了。」
這個無視投資風險,人人都相信自己的繁榮能長久不衰的國家,很快就要被暴打一頓了。
李賦章惡劣之極的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出現。
然後,傳說中的金融風暴,就真的來了。
李賦章帶著自己兒子們,和看上去懵懂未知,卻比誰都要明白的小女兒,在幾乎無法開車的街道上臨時下了車。
大兒子同司機說了一聲等交通恢復,他自己開車回去後,一家四口步行在之前還志得意滿,現如今早已比人間地獄還不如的華爾街上慢慢朝著家裡的方向走回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李賦章走在街上,一想到今天、不,接下來的事件中,華爾街有多少人會跳,多少的高層建築上會有破產的人直接打開窗戶,直接跳下來……就愉快的差點忍不住笑意。
這街上人間地獄的一幕,早就將他的這兩個初露鋒芒的兒子上了非常嚴酷的一課。
然後?
李賦章的腦子裡,可是裝著許許多多,在後世都顯示可行的應對金融危機的解決辦法啊。
從政……?
對的,從政。
士農工商,一下子從第四階級跳到第一階級,這是現在這個時代里,只有在資本主義社會才會發生的奇蹟。
關於從政的問題,李賦章所考慮的只有是自己去支持胡佛,還是去支持羅斯福這種問題。
想了想,李賦章覺得等到羅斯福上台,那自己得等的時間可真是太長了。
於是李賦章用政治投資的大筆美金,見到了這位苦逼環境裡上任——並且還無任何有效作為下台的胡佛總統。
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一樣,李賦章說出了抄襲自未來羅斯福的解決辦法。
國家以各種建設,提供各種的就業機會。
還有許許多多的辦法,就在這個夜晚,由敢於同海之皇子談判交易的李賦章口中說出。
奧雲家族在二戰之後的迅速崛起,比另外一個羅斯福家族,更加具有傳奇的色彩。
一直到1953年,李賦章在被自己的私人醫生確認患上了現今醫療設施無法解決的絕症後,他找出早就放到角落裡的一個契約信物,笑著同自己的妻子吻別,並將家業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們與女兒後,留下一份遺囑交給了自己信任的律師,然後愉快的踏上了必定會死的航海之旅。
李賦章在迎來必死無疑的海嘯時,將自己在救生艇上的位置讓給了一個抱著三歲小女兒的婦女,然後,他轉過身,笑著同身後的幾位選擇留在船上的紳士們約好了等重新或者回到了陸地上,就一起去巴黎旅遊。
反正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在被拋入海水之後,李賦章閉上了雙眼,結束了自己傳奇又輝煌的一生。
事實上,這個故事在李賦章死後,還有一小段的後續。
從李賦章屍體上所穿著的那件手工西裝的口袋裡,掉落在海水之中的信物,被一隻蒼白冰涼的手給握住了。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卻仿佛在沙灘上隨處可見的貝殼。
和四十多年前第一次相遇時,毫無容貌變化的海之皇子看著當初和自己定下契約的男人清晰可尋往昔英俊的臉,放開了自己握著貝殼的手。
原本……這個契約上使用的信物,就是個普通的貝殼。
重要的不是信物本身,而是它所附加的內容。
海之七皇子之一的英俊男性,取下了這個生前只見過一次,再見面已是死亡的身體頭顱,然後親吻了那早就被海水奪去體溫的雙唇。
「我終於親吻到了你的唇。」
他所使用的異族語言,卻念出了王爾德《莎樂美》的歌劇中,最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卻無上華美的台詞。
3、家庭教師reborn(上)
不宜出行的下雨天,即便如此,李賦章還是帶著雨傘和要處理的廢料,驅車前往了私人醫院探病。
在去探病前,他先熟門熟路的朝著醫院的焚化爐丟掉了垃圾,這才拎著另外的水果籃去了自己大學同學的病房。
作為處理廢品的附帶品,李賦章稍微也用了一點心思在應對這個大學同學上面。
等到談起當年班上的那個最漂亮脾氣也最好的女生時,李賦章也笑著回答:「欸,她最後嫁給我了。」
「真的假的啊!你們居然也不寄喜帖給我!」
對方半真半假的抱怨著。
「因為,」李賦章笑得說,「茗意的身體,那個時候已經不太適合舉辦太熱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