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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追兵已到。
於是,李賦章就握著劍踏出了馬車。
他看著追上來的那群人……據說是十二星相的「司晨客」和「黑面君」……之類的追兵……?
管他呢。
李賦章覺得自己一過來就遇到這種必死的情況,除了證明自己倒了血霉之外,沒啥感想。
這身體的原主的記憶完全沒有,不過李賦章覺得自己就算有了記憶,也撐不到最後。
一群人圍攻一個?
即便如此,就此跑路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丟給這群人也不是他的人生觀。
幹掉江琴,只是為了解決這個傢伙以後會給自己的兒子們造成的問題,至於誰是他們的生父問題——撐到邀月和憐星到了,李賦章在心腸更軟的憐星心裡種下了解決以後邀月想出來的兄弟殘殺的操蛋主意的解決方法——「你們兩個人其實是親兄弟啊!」——後,就把認親的鈴鐺分給了自己的這兩個兒子。
接下來的事情?
那不屬於李賦章的職責範圍了。
他死了。
看來邀月不單單對江楓是因愛生恨,還看不得他臨死了都要撩撥一下自己的師妹的憐星。
她動手殺江楓時,那手段乾脆利落的讓李賦章都想偷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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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李賦章醒過來的動作大了點,以至於蜷縮在他懷裡的白睿都醒了。
他用無辜的眼神詢問著李賦章,而後者只是笑笑,揉了揉白睿重新長出來的那頭黑。
他想著,雖然覺得這頭摸起來的手感很好,可明天還得給他把頭剪了。
沒有熱水……不過就連李賦章都覺得,每次用冷水洗澡夏天還無所謂,到了天氣轉涼的時候,這都是一種從另一方面磨練自己意志力的事情。
也怪不得每次白睿在面對洗澡這件事情的時候,牴觸到張牙舞爪的想要從水裡跑出來。
把襯衫的衣袖往上撩多少圈都沒用,每次給白睿洗完澡,李賦章連水都不要過一下,就可以直接洗襯衫了。
把白睿洗乾淨,再讓他穿上衣服,就輪到李賦章自己去洗澡了。
而等李賦章下了水,白睿只是抱著衣服呆了幾秒,然後一撒手丟掉衣服,跳下了水。
如果秉持著「三不原則」的李賦章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還能忍下來的話……怎麼對得倒貼著跳下水來的白睿?
而李賦章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件事情之一,估計就是被自己本來該死掉的老婆,在現她沒死的幾個月後,被當場抓到自己和一個男孩子上床了。
要說這是最糟糕的事情之一,那是因為最糟糕的一件事情,是自己所在的孤兒院的李立文李院長被個官X代給開車撞死逃逸。
而白睿在這種時候,只是抱著李賦章的脖子,幾乎是本能的弓起身,纏著後者不願放手。
而蘇茗意,也覺得這個撞到的時刻真是太糟糕了。
尤其是她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前夫」……居然還、還會和一個幾乎只能成為少年的男性做著完全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
蘇茗意努力地開了口:「嗯……我只是想,我們可以談談,不過……」
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而李賦章只是抱著白睿,鎮定無比的對著蘇茗意說:「等我十五分鐘。」
「……好。」
剛說完,蘇茗意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犯了三個錯誤,第一個,就是來找李賦章談談;第二個,就是她撞到李賦章正在和個少年做那種……事情之後,答應等他們十五分鐘完事;而第三件,就是她居然真得等下來了!
就在蘇茗意罵著自己不爭氣又沒用的時候,李賦章一邊清理著白睿的身子,一邊對他說:「看來你也不要先回去了。……反正我也不放心……」白睿扭著身子,輕輕的呻吟出聲,「要和我一起去嗎?」
得到肯定的回音後,李賦章覺得自己也確實是需要一點「勇氣」去面對法律上應該算是死亡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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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茗意看著數年未見,比當年還要可靠的前夫,深吸一口氣,開了口。
「我很抱歉……因為我父親之前因為把一些重要的情報告訴國家的原因,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和父親只能先後假死,重新拿到一個新的身份,開始新得生活……」
她似乎不想多談,到底李賦章的前岳父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事情,而顯然李賦章也不關心這些。
他只是覺得被自己抱在懷裡揉著自己脖子的白睿,體重還是和之前一樣輕得令人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好他。
「你不應該和我們一起死去,然後讓自己一身抱負付諸流水……」
蘇茗意說著在李賦章如今看來毫無意義的話。
她努力地找了個看上去比較輕鬆些的話題:「那麼,看上去你過得還不錯?」
斟酌了一下用詞後,李賦章回答著自己前妻無意義的詢問:「現在看來,還是比大多數人過得要好。」話音剛落,白睿環著李賦章脖子的手,就下意識的緊了緊。
李賦章不得不低下頭,輕聲的說了幾句話,安撫著白睿的情緒。
「那麼,秦嶺是個好地方。」
蘇茗意抿了抿嘴,然後邊上一個女孩子舉著一株什麼草奔了出來。
李賦章只是一眼,就能辨認出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手上舉著的草,就是秦嶺里的珍稀植物——杜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