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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師傅費心。”
姐弟二人又待徐師傅為林如海把脈開方,再次謝過徐師傅,林靖玉同徐師傅告辭,送黛玉回內院,林如海則留下和徐師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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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亂糟糟寶釵入京都 ...
黛玉謹玉送走父親,姐弟二人便關上門過日子,門戶更加謹慎。
揚州現在有頭有臉的都去參加繼位大典,剩下的不是官職沒有林如海高,便是聖眷不如林如海,知道林如海不在,也不輕易上門,日子倒比以前更清靜了。
先不提林家歲月靜好,金陵城的薛家卻是炸了窩。
“太太,大事不好了,大爺在外頭打死人了!”薛家當家主母薛王氏的陪房於福家的跑進來稟報,一臉的驚慌失措,兩隻手誇張比劃著名。
薛王氏只覺眼前一黑,差點從榻上摔下來,還是女兒薛寶釵堪堪扶住母親,一疊聲的道,“娘親暫且安心,先聽嬤嬤說呢,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薛寶釵嘴裡問著,又餵母親喝了兩口茶,薛王氏才算穩住心骨兒,問道,“大爺呢?那個孽障在哪兒?”
於福家的道,“大爺還在外面喝酒呢。”
薛家在金陵城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人面極廣,世代經商,家資巨富。薛王氏出身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如今的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便是薛王氏的親哥哥,而薛王氏的姐姐嫁的便是榮國府賈家,金陵城內,誰敢不賣他們薛家幾分臉面。
薛王氏聽這話音便是不嚴重,瞪了於福家的一眼,斥道,“也值當你這般瞎瞎蟄蟄的模樣,到底怎麼一回事,打聽清楚了沒?”
“是,大爺今早出去碰到一個丫頭,因先被一家少爺買了去,大爺看對了眼便要強買,那家少爺不依,兩相衝突,就把人打死了。那少爺家裡也有幾畝薄田,家裡有老僕小廝侍候,只是父母早亡無依,他這一死,家裡老僕告到了衙門去。”於福家的道,“大爺命人把那丫頭送回來,還得問太太一聲如何安置呢?”
薛王氏一揮手,“先下去吧,一會兒再說。”待於福家的去了,薛王氏低罵道,“真是個孽障。”自己的兒子如何不知道,向來驕橫慣了的,可也只有這一個獨根孤種,還是後半輩子的依靠,薛王氏想著丈夫早早過逝,兒子又是個不成器的,若不是她娘家有人,怕是皇商的資格都要給人搶了去。如今又弄出人命來,不由一陣灰心,滾下淚來。
“娘親。”薛寶釵喚了一聲,道,“娘親,要不要先叫哥哥回來?”
薛王氏搖頭,“你哥哥這個性子是改不了的。為今之計是先把事兒了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還能真讓你哥哥去坐牢給人償命不成?”
“瞧著那戶人家也沒人的,就剩個老僕,嚷嚷著打官司,不過是訛咱家幾兩銀錢罷了。”薛寶釵道,“要不跟舅舅或是姨媽討個主意?”
“我的兒,你可說到娘心裡去了。”薛王氏摸摸女兒細白的臉龐,想著女兒如此出挑的容貌,說不定是個有造化的,又憂心兒子無人管束,便道,“你父親這一去,其他幾房爭得跟烏眼雞似的,也沒了親戚情分。我這就給你姨媽去信,官司了了後,咱們去京都住些日子。咱們娘們成日在內宅,哪裡看得住你哥哥,到京里有你舅舅姨丈,也能管帶提攜於他呢。”
薛呆子是個極有運氣的人,這次的主審賈雨村靠賈王兩家勢力上的位,根本沒為難於他,薛家又花了幾千銀錢打點,此事一了,薛王氏帶著一雙兒女收拾了行禮往京都出發。
時逢王子騰升了九省巡制,一家人要去任上,王夫人見哥哥升了邊缺,正愁又少了娘家的親戚來往,略加寂寞。聽到姐姐進京,不勝歡喜,忙又引了拜見賈母。
三春及寶玉俱在,薛寶釵一身素色滾雪貂毛的襖,下面是淡藍百折綾子裙,頭戴一支鑲珠嵌寶的飛鳳白玉釵,鳳嘴銜了一串由大到小的珠串,垂在額間,精緻貴氣。再看薛寶釵一身雪樣肌膚,眼如水杏,臉若銀盤,身材略豐,柔柔下拜時,別有一番風韻。
賈母心中也有幾分喜歡,笑道,“好孩子,起吧。”
薛寶釵眼氣極高,但見三春容貌行止皆是不俗,別有一番可親之態,同姐妹廝見過,王夫人挽著薛寶釵笑道,“這是你寶玉表弟。”
寶玉最是喜歡女孩兒,見來了如此貌美出眾的表姐,亦是不勝歡喜,作了個揖道,“寶姐姐好。”
薛寶釵笑著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