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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什麼事,”林謹玉有些羞赧,“先生給臣說了門親事,臣都在準備小訂時的禮物呢。”您老可別發瘋再想啥賜婚的事兒了,俺名草有主了。

    上皇笑道,“哪裡用你個娃娃操這些心,睿卓,你看著給謹玉幫忙,他哪裡知道這些呢?再者,你到了山東,有朕的妹妹在呢,琅琊最是愛操持這些,你只管好生去了把人娶回來就是。”

    “是。”林謹玉應了一聲,笑望了許子文一眼,真會編啊,你咋把上皇騙得團團轉的,瞧著上皇也不是個傻的啊。許子文完全一副謙謙君子、風雅無雙的作派。

    上皇又問了,“你訂親的事,榮國府知道不?”他先前想賜婚,那完全是沒把林謹玉當盤菜,又有自己的小算計,賜就賜了,沒啥大不了。如今林謹玉搖身變成自己的侄孫,又這樣的有出息,考了探花,上皇再回味兒,這榮國府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怎麼人家沒中探花兒時,你也不說跟人家有婚約呢?還有之前那一樁樁的破事兒,上皇心裡冷哼,怎麼賈代善一去,榮國府就成了這副天地呢?

    “因先生還沒相看,暫時沒訂下是哪家姑娘,臣也不好在外頭說。”林謹玉眼珠子一眯,先把迎春的事給上皇打下底子,你不是覺得他家女孩兒好麼?笑道,“外祖母家興許不知道呢。倒是臣進宮前,外祖母家差人給臣送了帖子,臣的二表姐要訂親了,說起來也是喜事呢。”  

    上皇只“唔”了一聲,轉而問林謹玉的一些喜好,琴棋書畫啥的,林謹玉給他問出一腦門子的汗,上皇真是個奇才,說實話,上皇在位時政績清明,稱得上一代仁君,沒想到更是位大才子。林謹玉這十幾年光悶頭念書考功名了,琴棋書畫不過平平,一盞茶輸了三盤棋,臭得上皇都沒法兒夸上一二句,開始還以為林謹玉是有意輸不敢贏,連走了三盤,發現林謹玉著實是個臭棋簍子,不禁失望道,“你,你看睿卓,棋藝精湛,你跟著他這些年,也沒學些皮毛麼?”

    林謹玉給上皇殺出一身冷汗,道,“這,臣是心眼兒實在,不太通這竅。”

    上皇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審甄家案子就是你給出的主意,弄了個小黑屋兒是吧,倒是不打不殺,有個膽小的硬嚇傻了都,朕頭一遭見你這麼個實在人。”

    林謹玉賠笑,許子文敲了敲林謹玉的頭道,“邊兒上去,我陪舅舅殺一盤。”

    許子文不知道是不是在誠心嘔老頭兒,連贏了三盤才罷了手,上皇更不高興了,許子文丟開棋枰,道,“舅舅,我那書齋的匾舊了,您給我題幅新牌匾吧?”  

    “朕老了。”上皇也不想叫人看出小氣來,端著茶盞吹了吹,呷一口,涼涼道,“你找景辰給你寫一樣的。”

    “他那兩筆字哪兒能看呢?”許子文一說,上皇臉色稍緩,“景辰做事是好的,就是這書法啊……”又開始絮叨起諸如篆、隸、正、行、草各種字體的講究,找出前兩天寫的字給許子文林謹玉品評,先考較林謹玉,“覺得如何?”

    “筆走龍蛇,氣勢過人,好字!”比他的字強得多,林謹玉非常誠懇的誇讚,上皇卻搖了搖頭,沒說話。

    許子文半點兒沒客氣的挑了半天毛病,最後撿出一張,指著道,“這張還湊合,氣韻飽滿,尤其這個‘風’字,有兩王之風。”上皇眉目之間頗有些自得,笑道,“你的眼力向來是最好的,朕也是最屬意這幅。”兩人討論了一番,最後上皇命貼身內侍拿去裱了,其他都燒掉。

    林謹玉都聽傻了,天哪,他早就知道許子文學識淵博,沒想到淵博到這種國學大師的精深程度,林謹玉站在一邊兒,覺得自個兒不像探花兒,反倒如文盲一般。他攻讀了十幾年科舉文章,考個探花真是不稀奇,怪不得好多人都說許子文是個極雅致的人,林謹玉望著與上皇由書法討論到字畫的微笑自若的先生,十分嫉妒徒景辰的狗屎好命!  

    112、許子玄開口提婚姻

    林謹玉在天擦黑時方捧著一箱子筆墨紙硯回府,臉黑得如鍋底一般。

    徒汶斐現在處於一種新婚的興奮溫情之中,迎出門去,見林謹玉帶著渾身的怨念,垂頭喪氣的睨了自個兒一眼,招呼都沒打,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話都懶得說,沒半點兒往日的喜慶。給林謹玉倒了盞茶遞過去,才問,“怎麼了?失魂落魄的,皇祖父為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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