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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麼想的?”徒景辰嘆道,“上皇很念舊情,顧著上皇的面子,朕也不好動他們。
“臣認為若有取之必先與之,皇上當加恩榮國府。”吳憂道,“賈存周此人,才幹有限,在工部十幾年由六品主事升至五品員外郎,臣觀他做事,一板一眼,俗務不通、世情不達。而王史兩家,仍是精明強幹,等閒事不能輕動。”
“他們還與忠順王有來往麼?”徒景辰問。
吳憂道,“這一二年越來越少,不過忠順王當年,上皇只是冷淡了他,奪了他的權。他經營這麼多年,臣不信下面就沒幾個忠心僕從。”
徒景辰“嗯”了一聲,道,“你去吧。賈存周回工部後,不要再為難於他。朕看,王子騰還是個幹練的。”
吳憂莞爾,“陛下喜歡臣,便可以留下臣。陛下若愛惜王大人,自然也可以留下王大人。”
徒景辰笑,“吳憂啊,不知為何,這話一到你的嘴裡,味道就不一樣了。你說說,朕喜歡你哪兒?”
吳憂眨眨眼,明媚可愛,“大約……是臣才貌雙全吧。”
徒景辰笑罵,“滾吧。”
南安王府的乾親酒擺得極熱鬧,南安王府不少親戚舊友都去了,林謹玉喝得小臉兒紅撲撲,黛玉姐姐對了南安太妃的眼緣,留著住下了,林謹玉只得一個人回去。想想家裡也無趣,幾天沒見許子文,便掉頭去了許府。
自從知道了陳景元,不,徒景辰是皇帝,林謹玉還沒做好心裡防設,真不敢去許府。不過,也不能因為他家先生的相好是皇上,就跟先生絕交哪。
這幾年處下來,林謹玉同許府大大小小的奴才都混熟了,自個兒家似的。包子一見他,便笑迎上去,道,“謹玉少爺可有好幾天沒來了,少爺今兒早上還念叨你呢。快去吧,少爺正在水閣看書。”
林謹玉拉著包子的袖子,湊近了小聲問,“嗯,包子叔,那誰,皇上沒來吧?”
包子笑,“沒。謹玉少爺可有什麼要用的,我正好要去安排晚膳。
“嗯,櫻桃肉。”林謹玉想了半天,說了個菜名兒。包子笑得無奈,“謹玉少爺,您真會挑,這寒冬臘月,哪兒來得櫻桃呢?”
林謹玉一攤手,無奈,“你看,我說了你又沒有。包子叔看著上吧,我愛吃魚。”
“知道了。”
林謹玉喝得有些多,也好幾天沒見許子文,踮踮兒跑去了,先在外頭怪叫兩聲,“先生!先生!”推門就進,繞過一扇十二折緙絲山風屏風,林謹玉抬眼便看到徒景辰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張臉,黑似玄鐵。林謹玉是想念許子文了,正想撲過去來個美式擁抱親熱親熱,此時腦中一個激凌,想剎住腳,卻已來不及,一個踉蹌,林謹玉狗吃~屎跌到地上,五體投頭的趴在徒景辰黑色的雲紋描金鹿皮靴下。
徒景辰唇角一抽,淡淡地,“不必行此大禮,平身。”
77、黛玉小定襲人送喜
許子文見林謹玉像個小烏龜似的趴在地上,差點沒笑暈,抖著肩把林謹玉自地上扶起來。許子文這人很講究,冬天在地板上鋪的是雪雪白的羊羔皮,又軟又暖,這一下,也沒摔得多疼。
林謹玉在心裡默默的詛咒了包子叔一萬次。
“摔著沒?”許子文拉過林謹玉的手看看,就是有些紅,笑問,“身上疼不疼?”
“沒,沒事兒。”林謹玉坐在許子文身邊覺得屁股下面跟有個火爐烤似的,他,他這算不算跟皇上平起平坐,林謹玉乾笑,“先生,我,我先回去吧,也沒什麼事兒。”
許子文皺了皺鼻子,嫌棄的推開林謹玉問,“去哪兒喝酒了?”
“南安王府,今天擺得酒。太妃留我姐姐住下了,我一個人,就想著過來看看先生。包子叔騙我,說只有先生一個人。”林謹玉忍不住告狀。
許子文捏了捏林謹玉的臉,笑道,“景辰常過來,難道你還能躲他一輩子。沒出息,你以後就不科舉做官了?這麼大好的機會,不知道跟景辰搞好關係,倒畏首畏尾的,真是給我臉上抹黑。”
許子文的話在理,林謹玉極諂媚對著徒景辰一笑,說,“怪不得我老尋思著東安郡王哪裡有這等威儀雍容,原來是我想錯了,之前得罪皇上的地方,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徒景辰問,“不是太后下旨讓榮國府給你家主持小定麼?你怎麼還去認乾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