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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林謹玉又熱情的問馬文軒何時出發,何日到京,路上可還順遂,京都吃食可還習慣,國子監的手續可曾辦好。馬文軒自落榜心情就不大好,成親後,溫香軟玉紅袖添香方稍解煩悶。在成親時就知道媳婦的妹妹嫁的是今科探花郎,少年才子,又居朝堂高位,想著不定是如何尊貴傲倨。不料林謹玉為人熱誠懇切,客氣有禮,言語謙慎,馬文軒隱隱的嫉妒自卑之心也稍退了些。
許子文深覺林謹玉待客頗有一手,到中午行宴,眾人移至湖畔敞軒,一人單設一幾一座,夫婦相臨,湖心亭上已備了一撥小戲子,吹拉彈唱,樂聲隨風入耳,悠揚輕婉。
林謹玉對許玉琳很有紳士精神,蝦剝皮蟹去殼魚剔骨的照顧許玉琳,許玉琳安之若素。馬文軒多看了幾眼,望向下首溫柔賢淑的妻子,踟躕了半天也做不出給妻子布菜的舉動來,這頓飯就有些不自在。
在許子文看來,這也是林謹玉一處毛病,林謹玉只說他那銜玉的表兄憐香惜玉,殊不知林謹玉對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周到體貼。不過公主等人都見怪不怪了,用公主的話說,若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林謹玉許玉琳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呢。
因林謹玉善談,馬侍郎有心結交,兩人相談甚歡,一直呆到下晌午,兩家人才起身向公主告辭。
回到府里,馬侍郎見兒子神色,特意將人叫到書房,笑問,“覺得林謹玉如何?”
“能中探花,學識自然是好的,談吐也周到。”馬文軒扶父親坐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說文人相輕,父親不必擔心,兒子這點兒心胸還是有的。”
馬侍郎撫須道,“坐吧。你念了這些年的書,能說出‘文人相輕’這四個字,就沒白念。許家,是你的岳家,林謹玉跟你是正經連襟兒,他比你入官場早,圓滑些也是有的。你也聽他說了,林家就他兄弟一個,連個族人都沒有,以後多走動扶持,不要外待了他。”
“是。”馬文軒自幼受父親薰陶長大,不禁道,“父親,您有沒有覺得,用飯時,謹玉對三姑娘有些,那個,過於殷勤了。”
馬侍郎笑,“是啊,不過看公主等也未露聲色,可見人家早便如此。”
“兒子聽媳婦說三姑娘武功很不錯,說不得謹玉有些懼內呢。”馬文軒此時倒不嫉妒林謹玉娶了嫡女,想一想河東獅吼,他寧可要庶出的姐姐,起碼性子溫和小意。這樣一想,倒有些同情林謹玉了。
聽兒子的話,馬侍郎也是一笑,斥了一句,未再多說。
156 榮國府結親甄家門
徒景辰有神出鬼沒之功,許子文洗完澡,散著半乾的發回房時,徒景辰已在燈下看書。燭光下映出徒景辰堅毅的五官,刀削斧劈一般有稜有角,下巴上一片隱隱青茬,極富有男人味兒。
許子文走過去,俯身在徒景辰的下巴摸了兩把,有些扎手。近了,才發覺徒景辰眉宇間有些疲倦。外頭天已全黑,怎麼這個時候回城?或許是許子文的神色中的擔憂太過明,徒景辰笑,“無妨,遇到了些宵小耽擱了時候,不然早就到了。”
徒景辰只是盯著許子子的臉,久久未言。想到徒汶斐引蛇出洞的計劃,許子文顧不得賭氣,連聲問,“受傷了?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徒景辰很滿意許子文的反應,狡猾的眨眨眼,“沒遇到什麼人,我騙你的。”剛說完就挨了好大一個嘴巴,許子文不知道怎麼這樣大的火氣,手被震得又麻又痛,狠狠的握成拳。徒景辰臉上五個巴掌印迅速紅腫,唇角破裂,流下一絲血跡。許子文迅速冷靜下來,瞪著徒景辰,“給你個教訓!”
徒景辰痛得皺眉,就算許子文不懂武功,可也是個實打實的男人,這手勁兒也不小,拿帕子一抹,果然見了血。不過也漸漸放下心來,會發火就好,他不怕許子文生氣,就怕許子文不生氣,面無表情直接行動。徒景辰咧了下嘴,握住許子文的手,溫聲道,“是我想得不周到,惹你生氣。還沒消氣的話,多打幾下,我這幾日不用上朝。”
許子文沒答理徒景辰,轉身去榻上坐下,徒景辰跟著過去一併坐了,攬住許子文的肩,許子文轉身盯著徒景辰,沉聲道,“這幾天,我很不痛快!”
徒景辰頭疼,他每出生一個孩子,許子文都會不痛快一回。讓許子文痛快也很容易,不過徒景辰往往第二日不能理事,偏他剛剛嘴欠的說後幾日不用上朝。天時、地利、人和,徒景辰又理虧,只得來及說一句,“輕著點。”就被許子文按到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