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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從許家選。”徒景辰攬住許子文的肩,許子文笑,“若不從許家選,還有誰比謹玉更適合,謹玉除了不姓許,就是林如海活著的時候,他也是跟我更親近。”
“林謹玉是不錯,跟你感情也深,唯一不足就是與你沒有血緣關係,”徒景辰溫聲道,“睿卓,論血親,承恩侯也只略比我跟你近些,再往下一代看,你多年未回許家,與他們的情份還不比謹玉親厚。睿卓,除了許家,還有我這一支,我們是嫡親表兄弟。”
許子文靜默了半晌,拒絕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荒謬。我何德何能,過繼皇子為嗣呢?不說皇室宗親,舅舅也不會同意的。”
“如今也不必瞞你,”徒景辰沉聲道,“你覺得吳憂怎樣?文科狀元,武功也不錯,這幾年在朝中也算稍有作為,相貌出眾,只差一門好親事。”
“看來有些事是我不知道的。”許子文臉上喜怒不辨。
“子玉生產時你不在京都,當年,她生下的是對雙生子,”徒景辰挽住許子文細長白膩的手指摩挲著,輕聲道,“皇室中,向來視雙生為不祥,我雖不信這些,可若真傳出去又是一樁是非,當時我就把其中一個送離了王府。當年的知事人都沒了,吳憂自己也只是有些懷疑罷了。你若喜歡,就認下吳憂為嗣。”
“看來西寧是知道的。”
“西寧已經去了。”徒景辰問,“睿卓,除了姑媽姑丈,吳憂與你的血緣比承恩侯還要親近,唯一性情上有些不足,不過慢慢調教就是,你意下如何?”
許子文淡淡地,“不必了。”
“難道吳憂還比不上林謹玉?”
“我不喜歡。”
“睿卓,我知道姑丈一直對你不婚不嗣有些遺憾,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對你,對許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是麼?”徒景辰早便有此心,只是他不想許子文與吳憂過早接觸,便隱瞞下來,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竟讓林家人插了一腳。
“好了!”許子文驟然翻臉,厲聲喝道,“你這種周到體貼完全不必用在我身上!準備一個嗣子算什麼,你有本事賜我兩個女人,哪裡還用勞煩你費這幾十年的心血!更不必說什麼血親,當初要我命的哪個不是血親!還有,我對家族的責任已經盡到了!”
說罷,推開徒景辰,轉身離開。
151、吳憂報復睿卓論親
林謹玉在給吳憂擦藥,他生平挨得最慘的莫過於被林如海打幾下屁股,從未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皮開肉綻的傷情,拿著藥棉的手直哆嗦。
吳憂赤著上身,見林謹玉咬著唇,手足無措傻站著,挑了挑一雙桃花眼,嘲道,“要不是親眼見,我還得以為你是裝的呢。面不改色殺趙長史、出賣我,你都做得挺順溜兒的,這就不忍心看了。既然不中用,叫個丫頭進來,天冷著呢,我剛消了熱,沒力氣陪你玩兒。”
“說得真難聽。”林謹玉嘟弄了一句,沾了藥細細的塗抹,還時不時的吹兩口氣,問,“疼不疼?好點兒沒?重不重,要不要輕點兒?”
“娘們兒兮兮。”吳憂剛說完就慘叫起來,“奶奶的,你想死是不是?”
“你要是不叫喚,我還真當你鐵打的呢?”林謹玉放輕手腳,忍不住刺兒了吳憂幾句,“你平日不是挺識時務,皇上問,你就說實話唄,挨頓揍,還不是說了,看來也不是傲骨錚錚哪。”
吳憂早便窩著火,以前都是他賣別人,今天頭一遭被這麼個東西賣了,林謹玉還在耳根子旁嘀嘀咕咕沒個完,吳憂回身捏住林謹玉的手腕,冷冷一笑,“我現在內力不濟,只剩三成,不過,收拾你完全是小菜一碟。”
“開,開玩笑,子憂,你才好了些,別動怒啊,養著些才好。”林謹玉只覺手腕被緊緊的鉗制,一分都動彈不得,趕緊賠笑,“小憂,咱們抓緊時間上藥吧,該吃晚飯了。別凍著你,傷了風可不是玩兒的。”
吳憂點了點頭,輕飄飄地道,“嗯,現在明白你因何把我供出去了。”音調一轉,吳憂笑得不善,“我可不是你說著玩兒的。知不知道,我是怎樣被刑囚逼供的,又是怎樣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把帳冊一頁一頁的默出來的嗎?你覺得我是菩薩吧,你說幾句屁話,賠幾個笑臉,就能盡釋前嫌?一筆勾銷?林謹玉,你是在大白天發夢吧?”
“我,我,這是我的地方,你再不放我可喊人了。”儘管吳憂殺氣騰騰,林謹玉也不信他能在這里宰了自個兒,反問道,“你不會以為在這兒能動我吧?趕緊放開,我……”林謹玉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點穴大法,吳憂只是在他身上碰了幾下,忽然間就不能動,啞巴了,干張嘴,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