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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話長,你也知道南安太妃是我姑媽。以前,四個異姓王中,南安西寧兩家關係最好。我姑媽一直想把汶斐的生母說給西寧郡王為妻,雖然親事沒成,西寧郡王仍非常仰慕汶斐的生母,後來,我那姐姐自盡,西寧郡王將此事算在我頭上……一筆爛帳……”許子文道,“這也是為什麼讓汶斐去的原因,汶斐容貌與他的母親相近,西寧郡王怕是狠不下心動他的。汶斐平安,自然會想辦法保住你,所以,你也不必太擔心。”
“明白了。”林謹玉點了下頭,腦中自動勾勒出若干當年由許氏姐弟引起的一連串狗血四角戀愛情節。
許子文輕嘆,“自景辰登基,這些將軍守備大小也換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平安州出了事。朝中一個忠順王野心勃勃,礙於上皇的面子,也不好處置,若平安州動亂,不知多少百姓遭殃,總免不了生靈塗炭。這次去一定要把黃金的來歷查清楚,還有平安州到底有多少軍隊人馬?與暹羅國有沒有勾結?”
“先生也得小心忠順王狗急跳牆呢。”林謹玉有些不安。
許子文笑,並不以為意,“當初爭皇位時便敗了,忠順向來是志大才疏,不足為慮,其他的事我心裡有數,你安穩的回來就成了。”
“那西寧郡王身邊有沒有皇上的人哪?”臥槽馬啥的……
“他們原本都是皇上的臣子。”許子文道,“平安州各守將部下的資料卷宗都在,你跟吳憂去商量吧。現在我也說不好,冒然跟你說誰誰可信,也怕害了你。”
“已經看過了,我們商量暗中帶三百人。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先生,我連只雞都沒殺過。”林謹玉把自己的小胖手舉到許子文跟前,晃了又晃。許子文一把抓住,打了一下就鬆開了,諷道,“殺雞是廚師做的事。行了,慢慢就習慣了,怎麼一點男人的魄力都沒有?睡吧。”
吹熄了燈燭,林謹玉忽然很八卦的摸到許子文的耳根子邊,問了句,“先生,除了皇上,你還有沒有其他相好的?”
許子文沉默了一下,狀似煩惱的嘆了口氣,“太多了,不知道從哪個說起。”
“天哪,先生,看不出你還真有魅力啊!”
許子文狠狠在林謹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罵道,“我很沒魅力嗎?混帳東西。”
“哪裡,誰不喜歡先生呢?”林謹玉揉了揉,許子文相貌自然不錯,人也聰明,不過性子挑剔,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林謹玉跟在許子文身邊長大,才不會相信許子文說的多少個相好呢,他家先生沒別的缺點,就是要面子,林謹玉使勁兒的拍許子文的馬屁,“唉,我一直覺得先生你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太虧了呢。”
歪脖樹?
敢說自己的愛人是歪脖樹,許子文被刺激了一下,頓時火了,刻薄道,“你說誰是歪脖樹呢?看你這滿身的肥肉,你倒想長成歪脖樹呢?可惜沒這個福份,光往橫里介發展了,汶斐什麼瞎子眼光,看上你這隻只知道哼哼唧唧的豬。”
拍馬屁拍馬蹄子上,林謹玉被子蒙頭不敢說話了。
王子騰坐在老紅木圈椅里,盯著自己的妹妹,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薛姨媽被哥哥看得心裡發慌,喃喃道,“大哥,我實在沒了主意,才來問大哥的?”
王子騰嘲諷的翹起嘴角,端起手邊兒的涼茶喝了半盞,輕描淡寫地道,“王府妃妾等級森嚴,一名正妃,四名側妃,八名庶妃,餘下侍妾不計。像正妃側妃都要經朝廷冊封,庶妃也要經內務府記錄,如你所言這種怕是選侍妾的。王府里的事怕你不清楚,打個比方,側妃就相當於平常人家的姨娘,庶妃呢,好比是妾;侍妾就是爺們兒房裡通房丫頭。你們這是打算著把寶丫頭送去王府給人當沒名沒分的二等丫頭呢?”
“不!”薛姨媽急急搖頭,“大哥,我只這一個女兒,哪裡捨得呢?”
“寶丫頭的年紀也到了,你還是給她尋思一門簡單的親事吧。也別求大富大貴,只要人品好,講道理,知上進,”王子騰語重心長的嘆道,“日後指望不上蟠兒,還能跟著女兒享福呢。”
薛姨媽眼圈兒微紅,低下頭去,輕聲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寡婦失業的也少出門,哪裡見得到合適的少年呢。大哥,如今我也想開了,只要人好,門風整肅,就是小門戶也能過好日子的。”
這幾句話頗是順耳,有幾分道理,王子騰不免多問幾句,道,“你若真是這樣想就是你的福氣了。不是先前說回金陵嘛,這是改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