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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迎丫頭的嫁妝備得如何了?”
王熙鳳縱是為難也把事情說了,賈母搖頭道,“不行,咱們家的姑娘這樣出門子豈不讓人笑話,就算那家子是平民小戶,可迎丫頭到底是咱們公府小姐呢!以前玉兒的母親自不必說,就是你其他幾個姑媽,雖不是我生養的,但凡叫了我一聲母親,我也沒虧待過她們。家俱不用老紅木,也得使普通的紅木,不必雕花描邊兒,起碼東西不能差了。我這裡有一匣子紅寶石,拿去給二丫頭打幾副寶石頭面。古董擺設按你說的從庫里走,香料藥材衣料先從庫里挑,不全的再自外頭買去。我這裡再給你兩千,你務必得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五十台也不少,只是東西不能薄了。到時世交親戚的來添妝,湊湊看看攏共多少吧。”
王熙鳳低頭應了,賈母道,“聽二老爺說謹玉升了侍讀學士,過幾日就是你父親的壽辰,你跟璉兒回家給你父親請安,看看有什麼要幫襯的,叫璉兒搭把手。”
王熙鳳一驚,“這林表弟入翰林也沒幾日吧。”二老爺熬了二十幾年還是從五品上混呢,怎麼人家林謹玉跟坐火箭似的升得這般飛快。
“是啊,可不沒幾日呢。”賈母嘆息著說了一句,便命王熙鳳去忙了。晚上將賈赦叫到跟前好一通臭罵,“女兒的嫁妝,你們做老子娘的一分沒有,花八百兩買姨娘就有了!那孩子也叫了你十九年的父親,你應著心裡虛是不虛!”
賈赦受了氣,窩著火回房作踐了邢夫人一番,第二日,邢夫人拿了三千銀子給王熙鳳用來置辦迎春的嫁妝。
125、林謹玉一入保密局
吳憂身子大安後,便領著林謹玉去了相當於保密局國安部錦衣衛粘杆處的辦公地點。
林謹玉打量著這座府第,三進二院的宅子,不算大也不算小,裡頭房屋迴廊蓋得極是簡單,沒有任何雕琢裝飾的東西,整個院子裡頭只種了幾從花草,修建的極矮,皆是膝蓋以下。再看看院子四周,也沒啥高層建築,以免有人偷窺。
吳憂帶著林謹玉到了正廳,已有四人在恭候,見吳憂到了都起身見禮。吳憂坐了上手之位,請林謹玉坐了右上手,一擺手道“不必多禮,早跟你們提過了,這就是林謹玉,林大人”
四人再次施禮。
因天熱,林謹玉額上微微冒汗,拿著帕子擦了一回說“做吧,我初來咋到,也不大認得。對了,有冰沒?快熱死我了。”
一人出去吩咐,不一時便有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廝捧了兩大盆冰塊兒放到屋角,那人捧著個托盤,裡頭兩碗冰鎮過的酸梅湯,笑道“這馬上就入夏,一日熱過一日,大人們解解暑吧。”
林謹玉接過一口氣灌進肚子裡,笑眯眯的打量了這人一眼,挺平凡的一張大眾臉,年紀也不大,二十來歲,恭恭敬敬的退回最下首坐著。吳憂看了林謹玉一眼,溫聲道“瑾玉,東邊這兩人是掌管東西密探的崔遠李遼,西邊是管理綜卷的張坤趙寧。你剛進來還不大熟,就讓,嗯,他們四個,你選一個跟著你吧。”
林謹玉一指剛剛端酸梅湯的那個,點頭道“就他吧,趙寧。”
吳憂點了點頭,“趙寧,以後你就留在林大人身邊伺候,幫助林大人熟悉熟悉咱們這個部門,方便林大人行事。”
趙寧起身對林謹玉行了禮,吳憂笑不笑的嘌過四人,到“林大人年紀雖小,不過,是許大人的得意門生,是自己人。”林謹玉見幾人在吳憂提及先生時微微肅容,就聽吳憂接著道“這次因著甄家事,本官挨了板子。這都是你們笨的緣故,吃一塹長一智吧。崔遠,甄家現在如何了?”
崔遠正宗的國字臉,兩道粗眉毛,一雙眼睛極亮,道,“大人,甄家女眷已經提前入京,這兩三日就到了。前日幾個僕婦去了榮國府請安,自此便收拾整頓新賜的府邸,無甚動靜。”
幾人不約而同地看了林謹玉一眼,林謹玉喉嚨里發出幾聲笑,眯著眼睛問“看我做什麼?榮國府是我舅舅家,你們不是都知道麼?不過已經臭了,想讓我去做雙面探子都晚了。”
“甄家送去榮國府的東西還沒動靜麼?”吳憂疊起雙腿,笑道“估計等甄家女人進京就都該還人家了。林大人,你說呢?”
林謹玉道“甄家藏匿在榮國府的,估摸著也就是些財物吧。大約之前怕抄家,給子孫留的後路。”
吳憂意味深長的一笑,“可不是普通的財物,你想,他這七十萬來歷不明,難道那二十五萬餘真就賣方賣地得來的?甄家賣方子的時候,我派人去打聽湊了回熱鬧,他家一處三進外宅,正門臨大街的地段兒,八百兩銀子便出手了。哼,我的人出一千五他都不賣,可見不過是左手倒右手掩人耳目罷。就說給甄家銀子收買人心這一項,七十萬與百十萬也差不了多少,何不給個天大人情,全都替他擔待了。”吳憂轉了轉中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冷笑“如今甄家的幾十萬家私說不得就在榮國府手裡攥著呢。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總得想個法子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