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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文懶懶起身,喚人進來伺候梳洗。林謹玉想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上了床,躺被窩兒里熄了燈才問,“先生,你不想我娶親嗎?”
“你現在還小呢,我爹選人的標準我一清二楚,閨秀中的閨秀。你如今未到年紀,何必急著說親,若是過得一二年,有更合適的人呢?”許子文嘆道,“這是一生的大事,我希望你能更慎重些。等你再大些,真願意聯姻,我會與你參詳個合適人選,其中利害,也會說與你聽,而不是這樣糊裡糊塗的決定。”
林謹玉有些感動,許子文的確是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總是以他的感情喜好為第一優先考量。忍不住將自己的小肉手摸進許子文的被窩兒,嘴裡說道,“先生,您對我真好。”
許子文捏住林謹玉手腕,擰了一下,罵道,“給我死回去!大半夜的發什麼春呢。”
林謹玉縮了一下手,扭扭屁股,硬扯開許子文的被窩兒鑽了進去,兩隻胖胳膊抱住許子文勁瘦的腰,嘟囔著,“先生,弟子真是感動死了,一起睡吧。我好些天沒跟先生一起睡過了,行嘛行嘛。”小肉臉兒在許子文脖頸上蹭啊蹭的裝乖撒嬌。
許子文哭笑不得,抬手扇了林謹玉屁股兩巴掌,抓了兩把,覺得手感還不賴,笑道,“你多大了,嗯?趕緊滾回自己窩兒里去!當你還是小時候麼?”
“不要,一起睡嘛,我睡覺很老實的。倆人睡暖和。”林謹玉死賴著不動,摸黑撅著嘴親了許子文兩口,正想再親,忽然一隻手無聲無息的扳住他的臉,狠狠的推向一旁,聲音冷冽如冰,“林謹玉,馬上滾出去!”正是徒景辰。
林謹玉嚇得大叫一聲,哧溜蒙頭鑽底下去了,不肯冒頭。天哪,真是見鬼了!徒,徒景辰怎麼來了?
許子文也吃了一驚,命人掌燈,徒景辰黑著一張臉,無聲無息的站在床畔正陰惻惻的盯著兩人瞧,許子文拍了拍胸口,要掙扎著起身,被徒景辰按下,“別動,小心著涼。”
“你怎麼來了,外頭的侍衛也沒動靜,都是死人一樣。”許子文伸手摸了摸徒景辰身上的裘衣,冰涼如水,徒景辰坐在床側,溫聲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包子他們早看到我了,你都已睡下,我就沒讓他們來通稟。林謹玉,穿衣服,換房間。”徒景辰武功不錯,不然也不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倆人床頭,都沒人察覺。夜中視力極佳,當然看清林謹玉撅著臭嘴亂親的糗樣,這個死胖子,仗著年紀小便撒嬌賣痴占子文便宜,真是欠收拾!
林謹玉在被子下鼓弄了兩下,細聲細氣的問,“那我去哪兒睡啊,我衣服都沒穿呢。”
許子文嘆口氣,示意道,“景辰,你上來休息吧,明日你還得上朝呢。”許俊卿在家,許子文真沒有跟徒景辰鬼混的膽子,拍了拍林謹玉的後腰,“別悶壞了,把腦袋伸出來。”
徒景辰指著林謹玉憋得有些紅的包子臉,低聲問,“你跟他一起睡?”
許子文無奈,反問,“你覺得我會看上謹玉?”
林謹玉不滿,這是啥意思,他怎麼了?英俊瀟灑一表人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了?竟然被人嫌棄!徒景辰瞧了眼林謹玉鬱卒的包子臉,微一笑,解去衣裳,淡淡地不屑道,“那倒不會,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哪裡還輪得到我,包子比他好看多了。”
待徒景辰上了床,在林謹玉的被子裡躺好了,揮手一股內氣彈滅燈燭,林謹玉規矩的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甜甜的感慨道,“能跟師傅師娘睡,真是太幸福了。”
沒等徒景辰發火,許子文掐住林謹玉的屁股冷笑,“你是想挨揍,嗯?”
林謹玉摸著屁股,終於安份的閉上眼睛,轉個身,對著他家先生才能睡得香甜。不過,一大早醒來時,他在自己被窩兒里,至於徒景辰啥時跟他換的位子,林謹玉硬是睡了個神鬼不知,毫不知情。此疑問留待多年後,他與徒汶斐談起,並稱之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十大未解之迷,徒汶斐笑,“八成你被父皇點了睡穴,這都不知道,笨。”
所以,若干年後,林謹玉才得知此晚真相。
89、論將來父子終釋閒
寅正。
包子掌燈進來,叫起。
林謹玉發覺自己換了被窩,好生奇怪,不過徒景辰到底是皇帝,他也沒膽子問為啥,夜裡發生了啥事?只得坐起來摸了衣裳穿,許子文也是閉著眼睛任人服侍,徒景辰見這師徒二人都是一副半在夢鄉的光景,笑道,“且醒醒吧,我這就先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