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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汶斐摟著林謹玉的腰,柔聲道,“玉包,你可以依賴我一些。想要我幫忙,直接說就是。”
“你這是想我求你了?”
“咱們之間,別說得這樣生份?”徒汶斐笑。
“滾去吧,老子用不著求你。”林謹玉差點把徒汶斐踢下床,徒汶斐忙道,“你誤會了,玉包,我是想說,你,你心裡有什麼為難的可以直接跟我講。你不說,我猜也猜不到。其實,咱們啥關係啊,與其你一個人為難發愁,跟我說了,起碼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林謹玉淡淡地開口,“我在想,要不要先下手把金銘昇幹掉!”徒汶斐低聲道,“你可別瞎說,咱們才幾個人,弄死他,怕走不出平安州了。”
“擒賊先擒王!有你在,誰敢亂動就是謀反!”林謹玉眉尖兒微蹙,唇角輕抿,“這樣事事聽他的安排,勢必會落入他的圈套。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就是那個越安,有些棘手,最好一塊兒除了,介時群龍無首,能奈我何?”西寧郡王與越安二人聯手,一個有兵,一個有錢,這平安州鐵桶一般,無從著手。他們帶的人,是斷無法與軍隊抗衡的,如今只是暫且相安罷了。他們住在將軍府,真好比將脖子洗乾淨晾在西寧郡王跟前兒,生死由人。什麼時候人家一個不高興,就交待了。林謹玉暗自握拳,殺機頓起。
“還是從長計較吧。”徒汶斐叮囑道,“你可一定得等我們回來再行動,知道沒?”
“嗯,嗯。”
140、聽竹閣謹玉殺長史
穆離近日是春風得意,眼角眉梢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馮紫英都瞧出來了,以往穆離為人嚴謹,像上次馮紫英當街鬥毆,還是給御史參了一本,被皇上罰了三個月俸祿。穆離治軍甚嚴,馮紫英原以為得被削一頓,沒承想,穆離重話一句沒說,只是叮囑了他幾句。馮紫英十分想八卦一下,不過礙於上司的威嚴,只得肚子裡瞎尋思了一遭。
金秋八月,各色瓜果齊全,郊外別院的園子裡挖了荷塘,裡頭養了蝦蟹王八,每年除了自家食用,還能賣不少銀子。別院的管事自然挑了最上等的獻給主子,黛玉瞧著分出四份,一份送到東安郡王府孝敬,一份差人給許玉琳送了去,一份是徐嘉府上,一份留給許子文。
許子文在家避暑,聽穆離說了來意,笑道,“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沒想到表哥我這輩子也能收到穆離的禮哪。”
穆離只當沒聽到許子文的嘲諷,其實穆離是個實在人,他自小多虧了許子文的教導,心裡對許子文也挺感激。不過,許子文這人嘴欠,每次穆離送點兒東西,他都要挑肥嫌瘦的刺幾句,後來,穆離就不送了。
許俊卿瞪許子文一眼,溫聲道,“有這份心就是了,剛成家,要算計著過日子,你能常來看看我就是你的孝心到了。”穆離的親娘是許俊卿的兩姨表妹,年輕時對許俊卿極的愛慕,惹惱了公主,不知怎麼回事,塞到了東安郡王府,給東安郡王做了側室,生穆離時難產撒手而去,許俊卿對這位表妹有幾分愧疚,因此很照顧穆離。
穆離笑,“舅舅,都是莊子裡養的,沒用銀子,送來給舅舅表哥嘗鮮兒。”
見穆離眉宇間有幾分喜意,許子文問,“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倒是少見你有這般喜慶的時候。”
“不算啥,”穆離腰杆子挺了挺,更直了,翹起的唇角收都收不住,一直咧到腮幫子上,咳了一聲,裝出一副沒啥大不小的模樣,“林氏有喜了。”
許子文搖著扇子頓了頓,有幾分好笑,“哦,要當爹了啊。行了,收著些吧,怪不得看你一副要飛天上去的模樣呢。”
“你給我滾出去!”傳宗接代為人生大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許俊卿自然為穆離高興,可是瞧人家穆離都要當父親了,馬上聯想到許子文至今還是一根光棍兒,鼻子眼的瞧著不是。
許子文懷疑穆離是故意找茬在他爹面前提這事,對穆離輕點了點頭,笑了笑,起身走了。
許俊卿暫壓下火氣,溫言和語的問了穆離不少話,又指點了他幾句,方讓穆離回家了。穆離前腳走,許俊卿即刻差人找許子文回來說話,僕從去了半天,孤伶伶一個人回來了,稟道:二老爺進宮去了。
許俊卿氣煞。
話說榮國府,眼瞅賈母的壽日就到了,王熙鳳卻忽然不能理事了。
寧府大喪,尤氏這次倒沒病,不過她才幹有限,便想借王熙鳳過去幫忙迎親酬客打點一二。王熙鳳自無二話,只是理事時忽然暈倒,驚得闔家主子奴才亂成一團,十萬火急的請了太醫,診視一番,方知王熙鳳已有了兩月身孕。因她生巧姐時傷了底子,家務勞碌,這胎就坐得有些不穩,王太醫再三叮嚀不能勞累著,又開了安胎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