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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齊聲領命,皇帝擺了擺手,“林謹玉,你受委屈了,賞你二百兩金子壓驚,回家好好歇息吧。”
林謹玉謝恩,皇帝退朝。
102、汶斐問計春闈在即
一散朝,皇帝搭著太監的手退了,各大臣也紛紛跟自個兒相熟的打著招呼,一道兒往宮外走。此時,這眼明的心快的就踱著步子到林謹玉跟前兒,賢侄長賢侄短的說起話來。
想兩個時辰前,林謹玉乍登宮門,皇帝還未臨朝前,也就王子騰徐碩徒汶斐啊囑咐了他幾句。其餘人沒敢搭理他,就怕林家這一倒台,把自個兒填進去。沒成想,一個早上過去,朝中風向為之一變,皇上親口說了,林如海是忠臣良臣,是被冤枉滴,還賞了林謹玉二兩百金子壓驚。再有,這小子可不是啥好鳥兒,怎麼瞧怎麼覺得挺有前程,打招呼的就更多了。
賈雨村竟然也追上前,滿臉的內疚慚愧,嘆道,“是我慮事不周,得罪了林爵爺。林爵爺沒怪罪我,還為我代皇上求情,請受本官一禮。”對著林謹玉深深一揖。
林謹玉倒有些佩服賈雨村了,他也沒躲沒避,靜而受禮,末了笑了笑,“賈大人誤會了。我不是為賈大人求情,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不過,賈大人五品官身,這一禮我倒可以代我林家的百年清名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賈大人請便吧。”
賈雨村再做低伏道,“林爵爺不怪本官就好。”
身邊兒這麼些人,總不可能個個兒都跟賈雨村有仇,賈雨村相貌挺正派,又向來以忠君愛國自居,便有人道,“賈大人也是依本職而為,林爵爺難道還記仇不成?”
林謹玉嘆道,“這位大人說得在理。人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再去咬回來,只得長些記性,以後離這條咬人狗遠一些罷了,還能怎麼辦呢?古語有云:狼易其衣,不改其性。今日我林家有此一劫,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以此為鑑,方可避禍。”
話說到這份兒上,賈雨村再沒臉繼續表演啥握手言和的把戲,臉色青白的拂袖而去。
陳臨哈哈一笑,挽住林謹玉的小胖手,贊道,“說得好!虧得你這孩子機敏,才沒讓jian人陰謀得逞。”
林謹玉不知該如何稱呼了,馮唐笑道,“這是陳老國舅,陳大人。”
林謹玉對著二人行了一禮,笑道,“多謝兩位大人仗義直言。”
兩人扶起林謹玉謙虛了幾句,陳臨又問了幾句春闈準備得如何?把自己孫子略一提過,先套了些交情,到了宮門口,客氣的分手,各上各車。
林謹玉一掀車帘子,竟然有個標標致致的大美人兒在朝他笑,這徒汶斐屬鬼的嗎?下朝就沒見到他,還以為走了呢。徒汶斐的握住林謹玉的手腕,拽他上車,合上車門,馬上緩緩前行,林謹玉坐穩當了才問,“你怎麼到我車上了?”
“來跟你討個主意。”徒汶斐握著林謹玉的小胖手揉捏著,真軟乎,快摸不著骨頭了,“你把賈雨村擱進去,怕是有些用途吧?既然我是主審,少不得先為你出出氣,讓他難過些時日。”
林謹玉搖頭淺笑,望著徒汶斐不說話,徒汶斐一笑,捧著林謹玉的小胖手親香了一下,道,“去我府上,還是你府上?”
馬車趕往林府。
林謹玉回府,先命人擺上早膳,這一大早上餓得都沒力氣了,徒汶斐笑道,“以後你早上起來先墊補些,有時朝上事兒多,不吃些東西在肚子裡,熬不住的。”
小廚房早備著菜呢,一直地灶上溫著,不大工夫便送了過來,六菜一湯,林謹玉先填補了兩口穩住心才問,“皇上說賞的金子,要到哪兒去領啊?”
“一會兒會有人送過來的。”徒汶斐笑道,“惦記這個做什麼?真缺銀子使,跟我說一聲。”
林謹玉白他一眼,“你說實話,到底為啥躲我車裡?少在我跟前弄鬼,你府里長史幕僚有的是,我不吃你的銀糧,也犯不著給你出主意。”
徒汶斐笑著給林謹玉布菜,“咱倆啥關係,別說得這麼生分嘛。玉包,雖然你不大信我,不過日久見真心,你也別太防著我了。難不成你覺得父皇的金子好拿,也不怕燙了手!這事,既然甄惟存說你父親的舊帳有問題,朝廷便得派人查上一二,跟你家也脫不開干係。”
林謹玉夾著小蟹黃包兒,一口一個,連吃了十幾個也沒帶停,徒汶斐生怕他撐著,忙給他盛了碗百菌湯,林謹玉喝了兩口,道,“我真不明白,朝中文武百官,皇上把我算進去,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