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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ú花酒。”林謹玉也不樂意徒景辰來,許子文抿了口酒,笑問,“今年重陽節,謹玉在外頭過的,再給他補一回。你怎麼來了?我帶謹玉來別院住幾日也就回去了,這時候宮裡事兒多,若找不到你,又是一場麻煩。”
“我都安排妥當了。”徒景辰笑了笑,“陪你住幾天。”
徒景辰對許子文是真好,體貼溫柔,百依百順,林謹玉每想說話,還沒開口就被徒景辰瞪回去,搞得一個人鬱悶得足吃了兩盤子螃蟹,最後徒景辰忍不住低聲問了許子文,“他吃這麼多沒事兒吧?”
“不妨事,以前蟹肥時,謹玉每天都要吃的。”許子文笑著摸了摸林謹玉的頭,“來,陪我喝兩杯。”
林謹玉咕嘟著嘴巴,直冒酸水兒,“先生見著皇上就不理會我了。”
一句話,就把徒景辰逗樂了,徒景辰自得道,“說起來,朕一直覺得對不住你呢。你才剛大婚,新婚燕爾的就派你去平安州,這次回來,你合該好生跟你媳婦團聚團聚,總粘著睿卓像什麼樣子?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家業為重,你現在大了,也該學著去外頭交際,認識些朋友,時常談論些經濟學問國家大事,也好為朕出力。朕看你也歇得差不離了,明兒個就去當差吧,天天窩在家裡,怎麼能有出息呢。”
“皇上,臣還沒養好呢。”林謹玉擼起袖子,露出細不伶仃的胳膊杵在徒景辰跟前,“您看臣瘦得,這回真是傷了原氣,臣得好生調補調補,要不真落下什麼病根兒,可如何是好呢?這些天,時不時就頭暈,徐師傅說是我這是氣血不足,營養不良,操心太過的緣故。”
徒景辰瞧了一眼,“行了,放下吧。朕每日多少事,也沒像你這樣出趟遠差就跟去了半條命似的,倒顯得跟朕刻薄你。你要養要補,就安生些,成日間東奔西顛兒的,哪裡有個養身子的模樣呢?”林謹玉以前圓潤潤的,這回是瘦得狠了,臉色也有些蒼白,不比往日紅潤。徒景辰也有些不落忍,臣子是來用的,可也不能往死里用。林謹玉年紀尚小,徒景辰還是想著好生培養的,別一個子給累出個好歹來,大為開恩道,“那再給你一個月的假,好生養著吧。”
“謝皇上恩典。”林謹玉歡喜的應了。
別院的周管事在門口屢屢探頭,林謹玉笑,“老周可能有事兒,我去看看。”
許子文漱了漱口,命人撤席,“高松,去問問他什麼事兒?”
高松過去,周管事搓著手嘆道,“唉,高大人,外頭榮國府的璉二爺來找謹玉少爺,央求了好半晌,說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兒,現下在門房侯著呢,您幫忙去跟謹玉少爺回一聲吧,別耽誤了謹玉少爺的事兒。”
高松笑了笑,“若是別人,我是不管的,林大人倒還罷了。”轉身折回,其時,幾人已在喝茶說話,高松具實回稟。
林謹玉握著茶盞直皺眉,半晌才眉毛舒展,抿了抿嘴,笑道,“高叔,勞您去跟老周說一聲,就說傳先生的話,跟璉二爺講,林大爺如今因身子不好,在平安州勞累著了,特地到別院調養,昨夜吐了半盆血……”
高松嗤的笑了,糾正道,“林大人,哪兒有人的血論盆算的。”
“哦,那就說吐了幾口血出來,輾轉了半夜,一直到天明才喝了藥歇下,若無要緊的事兒,就不必鬧醒林大爺了。若有要緊的事兒,就請璉二爺留下話或者書信,一會兒代傳林大爺罷。”林謹玉道,“要是璉二爺問什麼病,就說只見太醫都換了幾撥,到底裡頭如何,你們也不清楚。”
高松去了。徒景辰問道,“這位璉二爺應該是你表哥吧。”
“嗯,我不用見都知道他的來意。”林謹玉踱步過去賞鑒著堂桌上的一盆案頭jú花,掐去枯葉,自嘲道,“好事兒他們是想不到我的,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能為什麼?我二舅舅家的寶玉表哥訂的是甄家的姑娘,這尚未過門迎娶,甄家就惹了官司,抄了家,以後是個什麼情形還不知道呢?榮國府沒有不擔心的,這是找我打聽消息來了。或許還有別的事,可這也不與我相干,不問也罷。”
徒景辰佯嘆道,“說起來也是朕心上的一樁煩事,宜妃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掉了。因宜妃連日心中悲痛,引發舊疾,朕免了榮國府的人進宮探視,或許是他們心焦,又無消息,便千方百計的找到了你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