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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老太太舅舅們掛念了,承恩侯家的姑娘,先生的親侄女,已經過了小定。”林謹玉笑道。
三人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兒,連賈政這等迂腐之人也贊了聲,“外甥真是好福氣。”在賈家第四代中,賈璉的親事算是一等一的,娶了相輔嫡女,不過王子騰實權在手,卻沒爵位。林謹玉娶了承恩侯家的小姐,雖然准岳父沒啥官職,可是許子文為侍讀學士簡在帝心,又是大長公主唯一的嫡子,這個身份地位,比承恩侯還要有用。再想想老太太一廂情願的安排,連最不通俗務的賈政也覺得有問題。
賈璉腦子最靈光,瞬時明白了問題所在。這許家有意聯姻,定會提前跟林謹玉商量的,可大家之前都沒想過許家真的會讓女兒下嫁林家,人都知道中宮所出七皇子尚未大婚,皇后便出自許家,這許家姑娘若是被點為王妃也沒人覺得稀奇。誰承想回嫁給一個七品翰林,這林謹玉的運氣也忒好了些。
許家這種真正的皇戚,與皇室的聯繫肯定比一般人想像中還要緊密。且說老太太的一樁籌謀,難道就無跡可尋嗎?賜婚沒賜成,得罪的不只是許家,還有林謹玉。叫個傻子選,人家也是選侯府女孩兒,而不是五品小官兒的女兒。林謹玉是個有本事的人,可這世上有本事的多了去了,能出頭兒的有幾個。林謹玉自身條件沒得挑,唯一不足便是林家人丁太薄,只有他一脈,父祖皆亡,六親無靠。再有本事,也得有機會展示發揮,才能建功立業。林謹玉與許家聯姻,青雲之路已經鋪就,老太太卻想請旨將探春賜予林謹玉,這何止是在打許家的臉,更是與林謹玉結仇。當初二太太得罪了林家姐弟,怎麼著,林謹玉只是個小舉人就有法子鬧騰得宮裡娘娘都跟著降位,整個榮國府臉面蕩然無存,賈政病休了大半年才敢去衙門當差。如今自個兒家敢在林謹玉的錦繡前程上放絆馬索,林謹玉的手段……
賈璉不由心驚,那二妹妹的事,林謹玉是知道還是不知呢?
賈璉微微一笑道,“真是要恭喜表弟了,表弟得此福緣,日後更是要大鵬展翅鵬程萬里前途無限。”又嘆了口氣,“表弟去了山東,可不知咱家出來不少糟心事呢。原本迎妹妹已經訂了人家,誰知孫家放誕無禮,出爾反爾,竟然又退了親,迎妹妹病了好幾場,連老太太也跟著不舒坦呢。”
林謹玉一臉驚訝,正色嘆道,“天哪,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先前聽著二表嫂說孫家與府上可不是世交嗎?怎麼行事如此不講究個規矩法度呢?難道這也是玩兒的不成?”
“誰說不是呢。”賈璉愁眉苦臉的咬牙,“說是世交,其實走動的次數有限,當初咱家還與他祖上尚有恩義,誰知竟是這種無恥下作的混帳胚子呢。唉,要我說,迎妹妹沒嫁也是福分。可十八九的大姑娘,到了歲數,也沒得老留在家的道理。謹玉,你外頭認識的有本事的人多,也幫著相看相看,有合適的只管跟父親叔叔或是我說,咱們姑表至親,你是最有眼光的。”
林謹玉沒接這個話,只是笑不笑的瞟了賈璉一眼,賈璉覺得林謹玉這種眼光有一種看破他心思的銳利,一時臉上有些熱了。
“嗯?有客人?”徒汶斐來慣了,他也不要人帶,自己溜達進來了,當然他聽平安說了榮國府來人了,心想,這榮國府真是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他的玉包千里迢迢的自濟南回府,怎麼著也得喘口氣兒歇歇吧。
林謹玉起身作揖,恭敬的道,“臣給殿下請安,殿下怎麼來了,可是有事?”又對賈赦等人介紹,“這是瑞王千歲。”
三人忙站起來有些惶恐的行禮,徒汶斐從鼻孔里哼出一個音節,大咧咧的坐了首位,慢條斯理的說,“不必多禮,是本王做了不速之客,沒事兒,你們接著說吧,本王等會兒也無妨的。”
賈赦等識時務的告辭,也沒敢叫林謹玉送。這些人一走,徒汶斐馬上笑嘻嘻的站起來拽這林謹玉的胳膊往臥室走,手不老實的摸的臉、胳膊、腰、屁股摸了個遍,林謹玉笑著打徒汶斐的手問,“你不是送公主進宮了嗎?”
“外祖母已經到宮裡了,我瞧著沒什麼事兒,就出來看你了。”徒汶斐圈著林謹玉的腰把人往床上帶,林謹玉抵死不從,蹲在地上撒潑,“起開,我一會兒得去看我姐姐呢。”
“你姐姐也希望你休息好再去呢。”徒汶斐有備而來,他在路上就喝了一壺茶,吃了點心,絕不會碰林家的東西,省得被下藥。林謹玉年紀還小,沒幾斤重,徒汶斐直接勾著他的後要帶把人扔到床上便撲了過去,一口咬住林謹玉肉呼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