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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玉聽這話挺有道理,只將脖領上的瑪瑙扣子解開透氣,小肉手扇著風,八卦的問,“你說皇上把咱倆趕出來跟先生說什麼悄悄話呢?我都餓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吃飯?”說著還摸了下肚子,“找包子叔問問去。嗯,你知道包總管在哪兒嗎?”說實話,包子此人向來神出鬼沒,一般都在許子文身邊,端茶遞水傳個話啥的非常及時,有時許子文輕輕喚一聲,包子就能從外頭走進來,林謹玉不僅一次的懷疑其實包子其實身負絕世武功。
徒汶斐沒說話,林謹玉推他一下,“喊一聲試試。”
“你自個兒喊吧,這麼晴天白日大喊大叫的不成體統,給父皇聽到少不得要訓斥我。”徒汶斐拿著花枝去搔林謹玉的小胖臉兒,林謹玉躲開笑道,“你就這點膽量,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你喊不喊!”猛得撲過去掐住徒汶斐的腰不放,徒汶斐腰上最怕癢,往日一道在床上睡覺時,林謹玉摸幾下他還要哆嗦著笑呢,現在被偷襲,禁不住叫了一聲,手裡的桃花抖了一地,忍不住笑起來,連忙捏住林謹玉的手,笑道,“別亂動,差不多時辰了,我們過去吧。舅舅哪裡捨得餓著你呢,快把這地上的桃花收拾起來。”說著俯身攏在手裡,“總不好糟蹋了,舅舅水閣里的博古架上有隻羊脂玉美人聳肩瓶,配這花兒正好,你去拿來,在瓶里灌了水,正好把花養起來,也能多開幾天。”
林謹玉反應極快,指著徒汶斐張圓了小嘴巴,道,“太jian詐了,這就挖坑給我跳!你怎麼不去?個死狐狸,太壞了!把花給我,你去拿瓶子!”伸手要花。
徒汶斐笑著握住林謹玉的小肉手,“玉包,你不是餓麼?這麼幾步道,你過去拿了花瓶還可以順手吃些點心,舅舅見你餓,肯定會讓包總管開飯的。我是心疼你呢,我要是去的話,可不敢要瓶要點心,否則少不得被說玩物喪志呢。”
林謹玉沒啥好反駁的,一嘟嘴一跺腳,“一塊兒去。”
徒汶斐拿帕子給林謹玉擦了擦汗,捧著一大束花,悠然同行。到了水閣門外,並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林謹玉還有些擔心,別倆人在裡頭幹啥XXOO的事兒啊,要給他們攪了局,徒景辰不定怎麼報復呢。徒汶斐見林謹玉有意落在自己身後,轉眸便知林謹玉動了啥心思,不由忍笑。
包子就在裡頭伺侯呢,見這麼一大捧花,笑道,“真好看,奴才拿瓶子養起來吧。”
“包子叔,這可是我剪的,給先生裝飾書案,你看先生這屋子的色調也太悶了。”林謹玉問,“包子叔,飯做好沒?我肚子在咕咕叫了。”
許子文笑道,“先去梳洗乾淨,馬上就開飯。”
包子從徒汶斐手裡接了花,笑道,“奴才叫他們送水進來。”
徒汶斐在徒景辰許子文跟前很文靜,用膳時也沒多少話,倒是林謹玉是真餓了,甩開腮梆子吃個沒完,徒汶斐很會照顧人,知道林謹玉喜歡吃魚,挑了刺給林謹玉放到碗裡,林謹玉也偶爾給徒汶斐布幾筷子菜。
徒景辰看得頗有些食不知味了,眼角抽了又抽,見林謹玉夾了香菇給徒汶斐,冷聲道,“汶斐不吃菌類。”
“哪裡,我們還一起烤磨茹吃過呢。”林謹玉看向徒汶斐,徒汶斐道,“以前不怎麼愛吃,後來慢慢覺得味道還不錯。”夾起碗裡的香菇面不改色的吃了,又接著給林謹玉挑魚刺。徒景辰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出不來下不去,許子文伸手給他盛了碗湯,徒景辰接過去喝了,才算把一口氣送了下去。徒汶斐打小兒是不碰菌類的,徒景辰會記得,還是許子文提醒的他,後來,只要徒汶斐惹許子文不痛快,許子文必然命人一天三頓的給徒汶斐做磨菇吃。徒汶斐小時侯非常有骨氣,常因此挨餓。徒景辰對徒汶斐的感情比較複雜,不過徒汶斐怎麼說也是他兒子,偏兒子喜歡上這麼個胖子,徒景辰覺得兒子實在有些虧了,想著藉此婉轉的提醒一下林謹玉,要對自家兒子多用些心,沒成想人家徒汶斐根本沒領他情。徒景辰深覺一片好心餵了狗,內心冷哼,吃磨茹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去吃鶴頂紅!
用了午飯,林謹玉徒汶斐便告辭了。
王熙鳳服侍著賈母用過午飯,回自個兒屋裡跟賈璉邊吃飯邊商量去林府送禮的事兒。
賈璉也聽說了林謹玉榜上有名的事兒,笑道,“林表弟真是個有本事的,不僅上榜,名次也好,說不定還會被點個探花什麼的。除了老太太的東西,咱們房裡單備一份兒,知道林表弟什麼都不缺,不過是咱們的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