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頁
馬跳進了荷塘。
司徒憂沒被嚇著,精神極好,不停的誇讚兩個侍衛的武功。
這事一定要徹查,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徒景辰派出了最精密最隱蔽的調查小組,結果差點讓他吐血:司徒憂拍馬屁時拍了十數根繡花針到馬屁股里,馬不驚才怪。
至於司徒憂為什麼這麼做,誰知道呢?
當然司徒憂也有收穫,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徒景辰把兒子放在外面,也沒有讓他野生瘋長,文武啥的都命吳伯花重金請了先生教導司徒憂。驚馬事件後,徒景辰決定去看看這個素未謀面的兒子,他沒直接找上門兒。
司徒憂有個毛病,喜歡聽人說書,每日必到街前茶館兒聽隋唐演義。
徒景辰那會兒還只是個郡王,義忠千歲倒台後,是忠順千歲粉墨登場,他還蟄伏著呢。徒景辰俗套的裝出偶遇的情形,不過司徒憂聽著津津有味太過入神,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兒的冷臉大叔。
當時正說到單雄信被殺一節,司徒憂跌足長嘆,敲桌子踹凳子的跟著難過。徒景辰見狀道,“李世民下跪勸降,這哪兒里是勸?此時李氏江山已定,李世民是日後的帝王,就是這會兒單友信降了,待到清算也免不了一死。這會兒死,倒死得英雄壯烈。”
司徒憂一拍桌子,“我說李世民也是個小人!小人中的jian人!還有那個徐茂公,小人中的賤人!只有程咬金還當得起英雄二字!”
徒景辰皺眉,這小子跟誰學得滿嘴髒話哪。
司徒憂灌了一碗茶水,裝模作樣的長嘆道,“唉,我也是替古人操心,李世民若不是小人,哪裡輪到他當皇帝。”
再灌一碗涼茶,司徒憂又叫小二上前點了一大桌子的點心,徒景辰看看外頭的天色,溫聲道,“這個時侯還不回去,你家父母該著急了。”
司徒憂“切”了一聲,挑挑眉毛鼻孔朝天地斜了徒景辰一眼,“父母算個鳥毛啊!”
鳥毛父親——徒景辰噎死。
司徒憂聽完《隋唐演義》後,又做了一件讓吳伯恨不能上吊的事,司徒憂參加了幫派。
幫派在任何朝代都是存在的,勒索打劫,一般主要組成人員都是社會上的混混,沒啥錢的人,可司徒憂呢,吃喝不愁,他圖的是刺激,而且熱衷於參加幫派活動,帶著侍衛裝流氓跟著一群真流氓打架勒索。
這事沒幹幾天,吳伯得到了徒景辰的指示,賞了吳憂十板子。傳下話來:直到考中狀元,不准吳憂再邁出大門半步。
司徒憂挨了頓打才老實了,意識到竟然還有人管著自己,有人在暗處管理著自己的生活,至於這人的身份,他剛一問,久經操心的吳伯直接從袖子裡摸出把尖刀,一言不發撂吳憂跟前,大義凜然道,“主子把奴才的心挖出來吧。”
司徒憂見吳伯要尋死,忙閉了嘴。
吳伯是陪伴司徒憂長大的人,司徒憂生性跳脫,可並非沒有情義,何況他如今漸漸懂事,心知自己身事必然隱秘,遂將此事按了下來。
在司徒憂十三歲的時候,陪伴了他整整十三年的老管家吳伯病了,一病不起,藥石罔效。司徒憂旦夕不離也沒能挽留這位老僕人的性命,這也成了司徒憂最為傷懷的一件事。
吳伯死後,司徒憂又幹了一件大跌眼鏡的事,他要改姓,他決定不姓司徒,改姓吳了。還自己把自己過繼給了吳伯,吳伯一生無兒無女,待他若親子,司徒憂一生的父愛母愛也都來自於吳伯一人。
司徒憂想得很清楚,生恩不及養恩,再者,這麼多年,他早就對幕後之人厭煩了,不管是不是他親爹,反正你沒膽子認老子就少管老子的事!司徒憂以一種土匪的態度給自己造了個爹出來。
徒景辰也不知怎麼想的,並未干涉他改姓一事。
番外四 吳憂身世八卦之由來……
吳憂是個很會讀書的人,當然他五歲啟蒙,一直在念書,不過吳憂喜歡讀些兵法韜略,閒文散記,他對四書五經並沒有多大興趣。
可自他從幫派里被侍衛逮回家,不考出功名是不能出府的,吳憂當然有辦法出去,不過徒景辰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吳憂吃了幾次苦頭兒就認了命,一心念書,先從秀才考起。
吳憂一路從秀才殺到舉人,當他要考狀元的那一年,運氣來了,他親爹徒景辰登基為帝了。
吳憂最後能考中狀元,這裡頭徒景辰有沒有徇私就不知道了。不過吳憂還是比較爭氣,他文章寫得天花爛墜、詞意優美,稱得上文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