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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兩個婆子直接把人拉到外頭去,許夫人恭敬的道,“母親,兒媳房裡西廂現成就好住的,那就先把三兒接過來。”
“你想得周到。”公主道,“二丫頭是姐姐,這小定禮不能放到三丫頭之後,馬家那邊兒,若是沒問題,儘快商量個時間出來。眼瞅著這天一日熱似一日,趁著還涼快,我想早些啟程去京都,這麼些年沒回去過,各種禮物你操持準備一下。皇兄、皇嫂、皇帝、皇后、三個嫡皇子、瑞王妃、南安太妃,這些都要備妥了。”
“是。”許夫人問,“聽瑾玉說他家裡還有個姐姐,已經嫁人了,要不要也備一份?”
“嗯,你看著辦吧。”公主道,“二丫頭那邊兒的小定禮,你跟著忙活忙活,時間有些趕了。”
“兒媳早就悄悄命二丫頭準備了,斷不會誤了時候的,母親盡可放心。”許夫人笑道,“就她們兩個女孩兒,這訂親是喜事,不過總覺得心裡怪捨不得呢。”
公主嗔道,“我瞧著你這丈母娘拿著瑾玉比笙兒還寶貝呢,以為你巴不得三丫頭趕緊出嫁呢。”
許夫人笑道,“媳婦不是一直盼著有這麼個肉肉巴巴的兒子麼?雖沒能如願,當半子也是好的。”
“你倒是不客氣。”公主笑了笑,皺眉道,“我總瞧著二丫頭這幾天臉色不大紅潤,她是個心細的,不比三丫頭豁達看的透徹。女孩兒嫁人前都有些惶恐,你多開導她。”
婆媳倆都說了些話,許夫人便下去了。
許玉清聽到三地被抱到嫡母那裡養育的消息時正在喝茶,手一顫,半杯茶灑到手上,白皙的肌膚燙出一片嫣紅。雪菲月霞嚇了一跳,急得要去回稟太太。
將兩個丫環攔下,許玉清拿帕子捂著傷處輕笑,“我不小心罷,咱們屋裡沒有這些藥膏,去三妹妹那兒瞧瞧,拿一些來抹上,三五日就好了,太太每日間多少事,忙都忙不過來呢,很不必為這些小事驚動太太,也是我的孝心了。”
月霞去取藥,夏風捧著冰過的帕子進來給小姐壓在燙傷處,雪菲去取乾淨的衣物來換。
不一時,許玉清剛換好衣裳,許玉琳同林瑾玉就到了,許玉清心中有些發酸,笑道,“三妹妹、林師弟快請坐吧。”
許玉琳直接握住姐姐的手湊近了看,見都燙紅了,不禁道,“雪菲她們是怎麼伺候的?還是請李太醫過來給姐姐瞧瞧吧,這燙傷容易落下疤呢,姐姐這雙手,容不下一點兒瑕疵的。雪菲,到二門去跟婆子們說,請李太醫過來。”
“三妹妹,托你帶的藥呢。”許玉清笑,“你這麼慡利的人倒囉嗦起來了,是我喝茶沒拿穩,跟雪菲她們無干。那茶也不燙,上次聽你說什么九毒化瘀膏不是包治百傷的嗎?”
許玉琳舞刀弄花是個潑辣的,若這傷在她身上,她可能藥都不用上,不過許玉清素來纖弱,風颳就倒的模樣,她還真有些不放心。拿出藥來托著姐姐的手把藥抹上,又用白紗帶纏了幾遭,叮嚀道,“別碰水,明天再換藥,若是明兒個不見好,可就得請太醫了。”
“是,我知道了。”輕點妹妹的鼻尖兒,朝林瑾玉坐的那邊兒使了個眼色,許玉琳道,“昨兒個我們游湖碰到了知州家的陳公子,那個陳公子真是個大嘴巴,將師弟來咱們家的事兒說出去了。師弟不是中了探花麼,有些人投帖子想來拜會師弟,這還好說。不知道怎麼給二叔祖加三叔祖家的三堂弟四堂弟知道了,他們不是也在念書嗎?一大早上就來了,拉著師弟囉里吧嗦的說了大半天的話,我剛找了個由頭把師弟解救出來,就聽說姐姐燙著了,一塊過來看望姐姐。”
許玉清笑道,“以前聽哥哥們講那兩位堂弟最會念書的,他們聽說探花郎來咱家,想請教文章也是有的。”
許玉琳道,“叫我說兩位堂弟是捨近求遠了,師弟考中探花兒自是文章,教出探花的先生豈不是更勝一籌。他們兩個囉嗦了半天也沒抓住重點,有這功夫,給叔叔請安,叔叔還能指點他們一二呢。”說著自己也笑了,“我叫人把他們引去見叔叔了,也算幫他們一把。”
許玉琳好心辦了壞事,頭一天倒沒啥,自小與叔祖家的堂兄弟接觸得少,感情不深,連他們啥時走有沒有留飯都不知道,只是第二日,不怎麼經常登門的兩位叔祖氣哄哄的找上門來,一副擼袖子豎眉毛瞪眼睛要打架的勢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