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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俊卿此次來京,住在許子文府上,驚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許子文性情乖戾,出身雖高貴,卻被逐出家族,以至承恩侯爵位易主,自他歸京,只是入翰林做了個侍讀學士,與京中諸人少有來往。哪怕有人想跟許子文結交,都得先琢磨三分,許子文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忠順千歲的面子都當狗屎踩。如果你自認為沒忠順千歲的面子大,還是少招惹於他。所以,許府一向門第冷落。

    如今有了林謹玉就不一樣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弟子,都帶進宮聽戲了,得兩位帝王青眼,有許家扶持,前途無限量。陳臨眯著眼睛想,孫子雖大幾歲,倒是同一年春闈,日後當好生結交。又思及家中可有適齡孫女,若能聯姻於林謹玉,豈不如同聯姻許家一般?老狐狸的腦袋裡一會兒一人主意,喜孜孜的坐車回家去了。

    許俊卿回府,見林謹玉不在,難免問了一句。許子文道,“回家看他姐姐去了。”

    自與父親合好,許子文便收起了以往恭敬謹慎的規矩模樣,迎了一回,仍隨意的斜靠在榻上,笑道,“父親臉色不大好,可是在宮中挨舅舅訓斥了?”說著摸了摸將好的唇角。

    許俊卿瞪他一眼,拍了許子文的腰一記,正色道,“坐好了。我有事問你。”  

    許子文微微坐直,端起手邊兒的茶呷了一口,許俊卿咳了一聲,湊近些,聲音壓低,“那個,你跟皇上,誰上誰下?”

    一口熱茶噎在喉間沒咽下去,順著食管往上噴了出來,許子文放下茶盞撐著小几咳得驚天動地,許俊卿黑沉著臉拍著脊背給兒子順氣,不耐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也懶得知道了。”心中已有了分數。

    許子文捏著帕子擦了擦唇角,真是老小孩老小孩兒,以往可從沒見父親在意過這些小事兒,笑道,“父親不是從小就教我,寧死道長,不可死貧道嘛。我跟父親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景辰也很要面子的。”整了下衣襟,許子文低聲道,“以往都是我在上頭,現在輪流來。”

    “這是為何?”許俊卿問,知道兒子不算吃虧,心情稍稍放晴。

    “以前他不是要寵幸宮妃嗎?心中有愧,自然要順著我。”許子文很有些得意,卻被父親敲了一記,許俊卿嘆道,“真是個傻的,他要寵幸宮妃,你就不能成親?大不了讓他一二,你先生幾個孩子再說。”

    許子文撇了下嘴,挽住父親的胳膊,“好了,父親就別翻舊年黃曆了,我收拾了些特產,父親帶給母親吧。還寫了封信,漆封封好的,父親可別偷看。”  

    切,老子看兒子的信,用得著一個“偷”字嗎?許俊卿向來是光明正大的看,以前還看過許子文寫給徒景辰的情書,噁心的三天沒吃飯,開頭就是卿卿吾愛,信中更是肉麻得使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開始還以為兒子跟誰家姑娘相好呢,後來得知是徒景辰,許俊卿差點沒生吃了許子文。

    91、惡人自有惡人來磨

    許子文臨風灑淚,送別老父,樂陶陶的攜林謹玉回府。

    要說許子文與他爹,感情自然深厚,捨不得他爹走。不過,明顯他爹這一走,許子文好像擺脫了身上束縛的枷鎖,神色更加灑脫,談吐愈加風流。他自在慣了的人,許俊卿一來,不說別的,每天早起就要了許子文的半條命。

    所以說,老頭兒走了,許子文也沒太傷心,倒是林謹玉能回家跟姐姐團聚了。

    日子重歸於平淡,反觀榮國府十分熱鬧。

    甄賈寶玉如今一道念書,視對方對子期伯牙一般,自去了一遭忠順王府,同戲子蔣玉函兒結交,三人皆是溫柔多情之人,金風玉露之意,自不消多提。

    薛蟠聽妹妹的謀劃搭上蔣玉函,巴結上了忠順王爺,進而拿回了皇商的招牌,很是揚眉吐氣了一陣子。想著自己也非一無是處,更加用心討好蔣玉函。酒桌上說笑處,蔣玉函不僅一次誇讚過東效離城二十里處有個紫檀堡,紫檀堡風光景致無二等等。薛蟠回家一說,薛姨媽做主在紫檀堡買了十來頃地並一處小莊園,修整妥當,裡頭金玉古玩一應俱全,著薛蟠送給蔣玉函使喚。

    忠順王接過蔣玉函手裡捧著的地契,笑著將人摟在懷裡親了一口,問道,“去看過了,如何?”

    蔣玉函柔美的小臉兒低垂著,露出一段修長白皙的頸子,忠順王緩緩摩挲著,細膩白嫩如同凝脂,忠順王慾念微動,呼吸深重了幾分。蔣玉函身子一僵,又漸漸的放鬆了些,聲音婉轉,“挺好的,裡頭玩物擺設都極雅致,看得出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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