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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是給你的,你就收著吧。”笑著將契紙塞到蔣玉函的手裡,低頭輕咬著少年淡色的唇瓣,俯身將人壓在榻間。

    蔣玉函最大限度的放鬆著自己的身體,修長的雙腿勾住忠順王精壯的腰身,喉間逸出幾聲貓咪似的低吟……

    “王爺,奴才叫人送水進來吧。”蔣玉函忍著身上的不適先攏上衣衫,伏在忠順王耳畔輕聲道。

    忠順王把玩著蔣玉函的小手,淡淡地道,“讓薛家穩當些,明年,本王會給他們一樁好生意做。還有,那兩個寶玉怎樣了?”

    蔣玉函低聲道,“沒什麼用,奴才依王爺的意思挑撥了榮國府與林家幾句,賈寶玉只知嘆息,一句有用的話沒有,不像是能做主的人呢,兩個寶玉都是一路貨色。”

    “嗯,那兩個小子生得倒是不錯,你跟他們挺好的?”

    “奴才萬死不敢。”蔣玉函跟在忠順王身邊兒多年,深知忠順王的脾性,忙跪在地上辨道,“奴才只一心侍奉王爺,豈敢有他意?”話到此處,盈盈雙眸水光隱現,使人頓生無限憐惜,忠順王依舊冷冷的盯著蔣玉函的雙眼,蔣玉函美目一眨,珍珠般的淚滴斷斷續續的沿著白皙秀美的臉頰滾落,泣道,“王爺不信奴才,奴才願以死明志!”說著撿起榻上散落的忠順王隨身攜帶的短刀就要往心口扎。  

    忠順王急忙攔著,奪了短刀,斥道,“你這是做什麼,本王不過隨意問問。還不都是因為喜歡你嗎?”

    蔣玉函撲到忠順王懷裡,嗚咽哀泣道,“王爺定是疑了奴才,可憐奴才自十三歲便跟著王爺,自問忠貞不二,不承想仍不得王爺信任,奴才活著還不跟死了呢。王爺今日不叫奴才死,奴才往後也定不出這府門一步,省得再受冤枉。”

    忠順王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嘆道,“今日是本王說錯了話,這西郊本王也有座莊子,一併與你,算本王賠禮了如何?敢緊收了這淚珠兒吧,本王的心都給你哭碎了。”

    蔣玉函抬起精緻的小臉兒,搖了搖頭,“奴才要那些死物有何用呢?只要王爺仍信任寵愛奴才,奴才就是現在死了也甘心情願。”

    “別說死的活的,你就給本王好好活著,本王哪裡離得了你。”忠順王捏了捏蔣玉函臉上細膩的肉皮兒,“來,給爺唱一段兒。”

    蔣玉函眸中猶有淚光,卻是抿嘴兒一笑,如似出水芙蓉一般,嬌聲道,“嗓子都哭啞了,哪裡唱得好,待下回吧。”  

    且說,冬日下了幾場大雪,大觀園內雪沾青枝,玉樹瓊花,三春姐妹們便預備著再起一場詩社。因甄玳來過幾回,與眾人情投意合,又極通詩詞,三春稟了賈母,想下帖相邀,賈母無有不允。還特命王熙鳳置備了好酒菜,供姑娘們玩笑。再說天寒雪冷,賈母心疼賈寶玉念書辛苦,想著學裡艱苦,就是有炭火也定沒有家中周到。賈寶玉素來外強里弱,賈母十分不放心,便命他停一二日功課,只管去園中與姑娘們消散,賈寶玉大喜,與三春薛寶琴邢岫煙李紈聚在秋慡齋,商議明日詩題韻腳。

    賈寶玉已經十五交十六的年歲了,論理,大家公子,也該開始議親,只是賈母堅決認為寶玉是有大福氣之人,待過兩個年頭大比之後,金榜題名,憑著榮國府的門第,什麼樣的閨秀求不得呢,有人問,一慣裝聾作啞的含混過去。再者,到時賈寶玉十七,薛寶釵比賈寶玉年長兩歲,將將二十的年紀,賈母不信到那個地步兒,薛家仍敢肖想她的寶貝疙瘩。

    話說薛寶釵謀劃搭上忠順王的路子,拿回皇商招牌後,信心更足。想著王熙鳳不過是打理內宅有些手段,哪裡及得上自己足智多謀通文識字。她是極聰明之人,自然知道賈母看不中自己,如今她已經十七歲,哪裡禁得起再耽擱,真要成了老姑娘住在這府里,又有什麼臉面呢。想到此處,不禁悲嘆自己命苦,母親無甚主見,哥哥不成大器,一個閨閣女兒家,竟然還要籌謀自己的婚姻。薛寶釵是心高之人,想到自己入宮之路夭折,空有青雲之志,卻薄命如斯,忍不住落下幾滴淚來。

    緊了緊身上的大紅猩猩氈斗篷,薛寶釵邁進梨香院的大門,薛姨媽正與香菱在西廂小炕上做針線,見薛寶釵來了,香菱起先一步下炕,為薛寶釵倒了盞熱茶,略一福身,轉到外間兒伺候了。

    薛姨媽慈愛一笑,“我兒,聽說園子裡鬧騰著起詩社,你怎麼沒跟他們一道玩兒呢?在家時,你也素來愛弄那些詩詞曲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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