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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我們。」唐凜說,「從1/10開始,守關人對我們的考核,既是篩選,也是培養。1/10讓我們認識到文具樹的應用,2/10磨鍊我們面對恐懼的心理素質,3/10是生存能力,4/10是追蹤與反追蹤,5/10是體力和耐力……然後就是現在,自行衝破身體桎梏,覺醒新一階文具樹的能力。」
越胖胖:「新一階?」
「5/10通關後就沒給經驗值了,」南歌思索著,「五級文具樹也是最後一個明確要求經驗值才能解鎖的,再往後的文具樹解鎖條件都是『?』。如果這一關真是要培養我們覺醒文具樹的能力,恐怕以後的文具樹,都要靠我們自行解鎖。」
唐凜點頭:「這一關的『覺醒』,未必一定能解鎖六級文具樹,有可能僅僅是覺醒我們被封鎖住的一到五級,但之後要解鎖新一階文具樹,我想就像南歌說的那樣,只能我們自己去領悟,而且多半沒有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可能突然某一刻,就解鎖了。」
佛紋:「那樣的話,每個人的進度就不一樣了,很可能有人解鎖了六七八級,有人還停在五級。」
「這個設計我喜歡,」白路斜單肩倚靠著牆壁,似笑非笑,「強行讓所有通關者保持在一個文具樹水平本來就很奇怪,強的理應更強,弱的就該淘汰。」
蔣城、許叮咚:「……」
用力低頭,拼死沉默,用生命降低存在感——不想被組長連累路人緣的日常操作,分外熟練。
眾闖關者已經習慣了白路斜的性格,畢竟是在神廟發表過「三分鐘內殺光全場」的男人。就連當時沒走「神廟線」的,也在事後被科普了這一「金句」。
所以白路斜再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不會奇怪。相反,白路斜直到現在竟然還老老實實和他們在一個屋子裡,劃火柴、翻日記、頭腦風暴、分析討論,安分得離譜,這才讓人意外。
何律對於白路斜的觀點,每個字都很難同意,但他並不打算真的出聲和對方進行討論。
一來,白路斜不是鐵血營的組員,他既沒有「說服」對方的立場,也沒有「改造」對方的義務;二來,以白路斜的脾氣,短時間內的三言兩語恐怕也很難改變其的看法,就像孤島求生時,他僅僅為了說服對方聯手,就花費了長久的時間和精力。
明明都想得很清楚,可當看見沒一個人搭理白路斜,幾乎全場都把這位白組臨時代理組長當空氣的時候,何律莫名就有點不舒服。
當然,他對眾人的態度沒任何意見,甚至非常客觀地認為,無視白路斜才是對當前局面最有利的選擇——維持穩定總是比節外生枝要好。
那一點點微妙的不舒服,全部來自白路斜。
面對無人理會的局面,白路斜不見一絲尷尬,十分坦然地繼續倚著牆,就像對此情此景早有預料,又像已經歷過無數次似的,習以為常。
何律想,以白路斜這樣的惡劣性格,被孤立被疏遠是必然的。甚至很可能,這就是白路斜想要的結果。
但何律就是不想遂他願。
於是在所有人都默契地準備回歸之前話題時,何律毫無預兆地開口。
「一個人再強也只能單打獨鬥,一群人再弱也可以團結協作。」
這話顯然是回應先前白路斜的「優勝劣汰論」,大家先是微微訝異,而後本能地望向白路斜。
白路斜也意外,眉毛微微挑起,跟何律對視了一會兒,才輕蔑一笑:「一群廢物再抱團也是廢物。」
何律不贊同地皺眉:「一個人是強是弱,不是單憑戰鬥力決定的,關卡也不是單純依靠戰鬥力就能通過。都到6/10了,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這語氣實在太苦口婆心、語重心長了,就像辛勤耐心的園丁在循循善誘不懂事的熊孩子。
白路斜聽幾個字就不耐煩了:「我最討厭別人和我講道理。」
何律鍥而不捨:「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無語片刻,白路斜忽地笑了,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說教說上癮了?」
何律很坦白:「如果你能改變想法,當然好,如果改變不了,也沒關係,畢竟我也只是建議,你沒有義務非要聽我的。但有兩點,我覺得應該和你說明……」
「第一,如果不是這些各有所長的夥伴團結協作,你找不到密道,抵達不了這裡,發現不了日記,更不可能解出隱藏的通關條件。第二,你現在沒有文具樹,再盯著我的眼睛,我也中不了[孟婆湯]或者[催眠術]。」
白路斜:「……」
跟著對話來回擺頭,圍聽全程的眾夥伴:「……」
惹天惹地,別惹何律。人間淨化器,熊孩解決機。
「那個,」大四喜試探性地舉手提議,「咱們繼續?」
江戶川則直接將對話拉回正軌:「其實現在就兩個問題。一是弄這麼個複雜的系統,一關關篩選培養我們,目的究竟是什麼?二是我們到底要怎麼衝破身體封鎖,覺醒文具樹?」
「第一個問題可以直接跳過,」和尚摸著自己的光頭,撇嘴道,「你把豬養肥目的是什麼?年底一刀唄。」
江戶川:「豬可以吃肉,我們有什麼能被吃的?戰鬥力?文具樹?而且養多肥算肥?這一刀什麼時候下來?」
五五分:「沒必要想那麼遠,這個問題從1/10就存在,也不急著一時半刻,現在最緊迫的就是覺醒文具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