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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說的了,范佩陽朝唐凜伸出手:「回來。」
唐凜看著那個敞開的懷抱,愣了下,最後還是朝著范佩陽的方向歸隊了,不過只歸到范佩陽面前,沒繼續往裡扎。
范佩陽也不介意,很自然接過他手裡的金屬頭盔,掂了掂,又看看他仍穿在身上的鎧甲,故意問:「不重?」
唐凜低頭看了看,末了咕噥一句:「好重。」
可憐巴巴,委委屈屈。
潘恩:「……」
眾闖關者:「……」
對待敵人如寒冬呼嘯的雪,對待范總如春日微醺的風,這雙標該死的兇殘,又該死的甜美。
監控室,卡戎啪地切斷了投屏回放。
不能再看下去了,他的血壓已經飆到了危險值,再看下去,心態和血壓會一起崩盤。
闖關就好好闖關,又是作弊,又是騙人,還要進行各種奇奇怪怪微微妙妙的互動,良心不會痛嗎!
他一個看回放的,良心都疼得不行了……潘恩,哥對不起你。
已是正午時分,窗外燦爛的陽光,卻照不進卡戎的心裡。
他決定去4、5號兩座孤島換換心情,順便把收尾工作完成,畢竟也是最後一天了。
至於潘恩那邊的回放,等他收工回來,做好了心理建設,一手降壓藥,一手溫開水,萬事俱備之後,再繼續觀看。
【4號孤島】
何律從昨天就開始發高燒,一直燒到今天,渾身滾燙,意識斷斷續續,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鐵血營三組員和叢越都要急瘋了,卻無計可施。他們既不知道何律因何生病,更找不到治療的良藥,眾人翻遍文具盒也只翻出兩個治療性幻具——<[幻]鎮痛止疼>、<[幻]快速癒合>,都用了也沒效果,最後只能四班倒地用衣服沾濕海水,給何律擦身,進行物理降溫。
但是幾乎沒用。一天一夜燒下來,何律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
因何律的倒下,幾個人也不再去尋找食物了,只輪流派一個人出去找植物汁液,給何律補充水分,其餘時間就餓著肚子守著何律。
白路斜自然不在物理降溫的「四班倒」里,在這個孤島上,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三個鐵血營組員,都默認他是自由人,只有一個何律念經似的給他進行集體主義洗腦,還有一個叢越算中間派,不過何律倒下了,叢越也就不吱聲了。
重獲自由的白路斜隨便在島上晃蕩,這孤島求生的最後一天,他又消失了一個上午。
臨近正午,他才拎著一株連根拔起的巨大植物,回到海邊樹下,將植物往眾人身旁一扔。
三個鐵血營一齊怒視他:「你往哪兒扔呢,差點砸到我們組長!」
叢越連忙上前,用圓潤的身體擋住仨組員,堆著笑臉問白路斜:「這是什麼啊?」
「口糧。」白路斜懶洋洋的目光,直接略過越胖子頭頂,瞥了眼躺在他後方的何律。
何組長又昏迷過去了,臉色紅得駭人。
白路斜皺起眉頭,突然繞過叢越,來到何律身邊,拿腳踢了踢何律的肩膀。
他的行動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何律難受地哼了一聲,三個鐵血營組員才炮仗似的跳起來:「你他媽幹嘛呢——」
白路斜放心似的吐口氣,漫不經心道:「看他死沒死。」
「你——」三個鐵血營組員眼看就要猛虎出閘,拼個你死我活。
剛看清地上植株的叢越,連忙衝過去:「別激動,別激動,他就是說話不中聽,心是好的……」越胖子給仨組員指地上的植物,「你們看,他消失一上午,是給咱們找吃的喝的去了!」
地上植株還帶著根須,顯然是被人從地下刨出來的,明明可以直接拔,為什麼非要費力刨?因為這是他們孤島求生第三天時,吃過一次的植物,植物里有汁液,拔斷的話,汁液就要流光了。
當時在何律的帶領下,他們一路找吃喝,一路嘗百草,這種植物是他們遇見過的所有植物中,唯一既有可食葉片又有可飲汁液的,簡直是寶物。
可惜只發現一株,後面何律一直還想找,再沒收穫。
植物就擺在面前,三個鐵血營組員一瞬間沒了火氣。他們是看白路斜不順眼,但一碼歸一碼。
「謝謝了。」仨組員異口同聲道謝,語氣雖勉強,但發聲的速度已經代表了態度。
白路斜卻直接皺眉:「不是給你們的,」他朝何律方向點一下下巴,「餵他的,你們敢吃一口,喝一滴,就等著去海里裸舞吧。」
鐵血營組員:「……」
叢越:「……」
為什麼要讓這傢伙擁有[催眠術]!
卡戎乘船靠岸時,聽見的就是白路斜最後這句。
來之前,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這個島的情況,也知道白路斜和其他人,因為何律做「中間商」,處在一個微妙而脆弱的平衡關係里。
現在何律因為植物中毒,高熱倒下,卡戎本以為這一組的關係也會分崩離析,不過現在看,好像還在勉強維持。
不得不說,何律的「光芒」,餘韻頑強。
「恭喜——」卡戎帶著滿面春風,登島。
五人在他靠岸時,就全副戒備了,待聽到他的開場白,不約而同流露訝異。
越胖子咽了下口水,問:「恭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