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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生的孩子小小的,不過很活潑,一直在襁褓里掙扎,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過來幫忙的千手家姨媽笑著說:「不錯,是個壯實的孩子。」
伊澤野二非常感謝千手家的姨媽來幫忙:「多謝您照料禾子。」
那姨媽嘆了口氣:「這孩子在災後出生,醫院那邊根本沒空,有太多傷員了……」然後這位年紀不小的婦人擺擺手:「算了,不說這些,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伊澤野二說:「禾子想給孩子起名叫伊澤杉,我覺得這名字很合適。」
那姨媽聽後怔了怔,莞爾道:「杉樹可是很長壽的哦,她是希望孩子能安安穩穩的長命百歲吧。」
這對忍者來說真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奢望啊。
姨媽說:「挺好的名字,就叫這個吧。」
伊澤野二看著努力翻滾的孩子,同樣微笑起來。
「我也這麼想。」
我的孩子啊,希望你能像杉樹一樣不斷挺拔生長,長長久久。
伊澤野二作為一名精英中忍,為了養家餬口,不得不頻繁出任務。
千手禾子產後恢復的不錯,她開始專心照顧兒子。
不過很快她發現兒子伊澤杉其實非常好照顧。
餓了會啊啊叫,尿了拉了會哇哇哭,平時不吵不鬧,會安靜地躺在小墊子上吐泡泡,困了直接睡,醒了咯咯笑。
小娃娃從不會將東西往嘴裡放,更不會隨便碰東西。
這讓提前做了很多心理準備的禾子鬆了口氣。
既然孩子不用禾子太過操心,她很自然地開始重操舊業,調配草藥,去醫院幫忙多領一份工資,以補貼家用。
小孩子放著不管就會長大,更何況伊澤杉是個帶芯的娃娃。
嬰兒時期身體發育不完全,視野和大腦都是混沌的,所以伊澤杉非常安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小嬰兒,但他又不想死,當然要好好活著咯。
八個月時,伊澤杉已經能在榻榻米上爬來爬去,十一個月時已經能扶著牆面慢慢走路了。
伊澤杉像是一個嬰兒一樣接觸著四周的環境和情況,判斷自己的生活處境。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忙碌,母親也在上班,他應該穿越到了類似於島國的地方,因為家裡有榻榻米,偶爾來看他的婦人說的是島國語言。
但伊澤杉同樣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地球。
因為伊澤杉親眼看到一個父親出現在院子裡,然後砰一聲消失,眨眼間就出現在他面前,並一把抱住了他。
由於他還是個孩子,母親禾子和姨媽聊天時,基本不避諱伊澤杉。
雖然伊澤杉聽不大懂,但還是發現像父親這樣砰來砰去的能力,是非常常見且大眾化的。
……伊澤杉很確定並肯定,他所知道的地球,沒人有這樣的能力。
就算是有,那也是大熊貓級別,絕對不會像這樣普及。
不過這對伊澤杉來說都很遙遠,他像是被隔離在雲霧之中,透過貼著虛化窗貼的玻璃看這個世界。
伊澤杉有著成人的理解力,加上嬰兒時期強悍的學習和模仿能力,很快伊澤杉就能聽懂大人們之間的談話了。
不過為了偽裝自己,伊澤杉很少說話,大多一個字一個字說,像是真正的小孩子一樣。
母親白天會去醫院上班,父親出任務後經常三五天不回家,禾子再放心兒子,也不會讓幼兒一個人留家裡。
所以大部分時候,禾子都會將伊澤杉寄養在禾子的姨媽家裡,姨媽家裡有一個大禾子三歲的表哥。
按照輩分,伊澤杉要叫姨媽為姨奶奶,叫那位表哥為表舅。
這表舅長得身材高大壯實,笑起來有點憨。
第一次見伊澤杉,他伸手摸了摸伊澤杉的小腦袋,送了伊澤杉一個木頭製作的手裏劍當玩具。
伊澤杉伸出雙手,吃力地捧起這個木頭手裏劍,陷入了迷茫之中。
為什麼,一個嬰兒的玩具,會是這個形狀的?
這個疑問在伊澤杉心裡打轉,直到伊澤杉一歲多的時候,父親滿身是血的被抬回來,一個伊澤杉早已猜到卻不願意相信的事實展現在眼前。
他父母的工作很危險,會丟命死人的那種危險。
更讓伊澤杉不可思議的是家人對待這件事的態度。
母親很慶幸,慶幸父親沒死,活著回來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以後還能出任務。
父親也很慶幸,慶幸自己活著,慶幸任務完成了,慶幸以後還能出任務,更慶幸任務金很高,家裡有錢了。
伊澤杉覺得很扯淡。
他第一次忍不住問母親:「媽媽,爸爸以後還出任務嗎?」
禾子微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是啊,爸爸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伊澤杉:「可是我害怕,爸爸可以不出任務嗎?」
又不是一定要出任務才能賺錢的!
禾子語氣溫和地說:「不行哦,忍者怎麼能不出任務?以後阿杉也會成為忍者的,你就明白為什麼了。」
伊澤杉:「…………」
他癟嘴:「我不要當忍者。」
誰愛當是當!反正他不當!
禾子莞爾,她將伊澤杉的反抗當成了小孩子的戲言:「爸爸媽媽都是忍者哦,阿杉也一定能成為強大的忍者。」
等伊澤杉快兩歲的時候,他終於搞清楚了什麼是忍者,以及自己居住的地方是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