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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護額了,連遺物都沒有,這中忍送回來的只有兩封訃告,以及一封信。
信是伊澤杉的母親禾子寫的,戰時前線的信箋會統一收取並在固定時間內送回村子,禾子寫這封信時還沒爆發大戰。
伊澤杉看著信裡面禾子寫的叮囑他好好吃飯睡覺的話語,還有信的末尾父親潦草的好好修煉的字,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在家裡呆滯了一天一夜。
直到千手本家那邊送來喪儀,看著千手的族人幫忙掛了白布,設了靈堂後,伊澤杉才恍然意識到,他的父母是真的沒了。
伊澤杉在靈堂前痛哭失聲,整個人陷入了瘋狂和絕望之中。
是啊,他也看了不少情報,知道前面在打仗,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父母不會有事,為什麼他會覺得戰爭離自己很遠?
他瘋狂嫌棄著這個村子,堅決抵制著木葉村的影響,以為自己能堅守本心,不會同流合污……
其實只是因為他太弱小了。
他無法改變世界,無法改變環境,甚至無法改變身邊的人,他只能維持著對於周圍人的鄙夷和傲慢,以此來暗示自己是正確的。
伊澤杉的確是正確的,可是正確了又如何?
世界本來就不以對錯而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拋開環境討論對錯,本身就是不現實的、割裂的。
是木葉村保護了他,是他的父母愛著他,甚至綱手都不介意他沒法提取查克拉,表示以後自己的小金庫交給伊澤杉經營打理……
伊澤杉任性地要求環境為他改變,可實際上環境沒有改變,只是生活在他身邊的人包容了他的任性而已。
伊澤杉哭得不能自己,來幫忙處理喪事的漩渦水戶看著匍匐在地哭泣的男孩,心下嘆息。
事實上漩渦水戶不需要來的。
禾子嫁出去後不算是千手的族人,但漩渦水戶知道扉間很看重伊澤杉的未來,禾子又是個很好的人,漩渦水戶憐惜這位堂妹,所以才打起精神過來幫忙。
而且漩渦水戶心裡還有另一層擔憂,她的孩子和兒媳、她的孫女全在戰場上啊!!
伊澤杉哭得渾渾噩噩,完全沒注意身邊的漩渦水戶。
看著似乎完全無法做任何決定的伊澤杉,最終漩渦水戶做出決定,她特許讓這對夫妻的衣冠冢建立在千手墓園內。
她是覺得這樣可以激勵千手分支族人更好地戰鬥,而且將來伊澤杉很可能是綱手的幫手,這樣做也能幫綱手收攏伊澤杉。
直到看到自己父母的衣冠冢建立起來,伊澤杉摸著冰冷的石碑,他終於清醒過來。
天降大雨,仿佛將他身邊圍繞著的那層朦朧的霧氣和玻璃打破了。
伊澤杉終於真切地意識到,在這個活著就必須殺人的世界,他不能再堅持天真可笑的信念了。
他不想死,就必須戰鬥,必須奪取他人的生命。
伊澤杉站在大雨中,雨水划過他的面頰,感受著冰冷刺骨的水汽,他心中慢慢升起了一個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殺死也能擊敗敵人,好好地活下去……那時他才有資格傲然地對所有人說:我不當忍者,因為我不殺人。
伴隨著這個想法出現的,是一股溫暖全身的熱流。
伊澤杉的精神和身體徹底合一,終於學會提煉查克拉了。
這一年,他八歲。
伊澤杉一改之前的作風,他不在學校渾水摸魚,而是天天逃課,每日發瘋一樣訓練。
同時他還去了記憶里姨奶奶的家,堵到了幾年沒聯繫的表舅,希望表舅能教導自己。
表舅雖然有心照顧伊澤杉,但他已經是上忍了,前線那麼忙,哪有空教小孩子?
而且伊澤杉雖然是禾子的兒子,可他姓伊澤,不是千手家的人,表舅會的千手流忍術沒法教給伊澤杉。
表舅嘴上說讓我看看你實力如何,心裡開始盤算自己的庫藏,找一些戰利品的忍術教給伊澤杉吧。
等伊澤杉練了一套千手流的體術後,這表舅就換了想法。
這套體術不可能是禾子和綱手教的,男女招式不同,顯然這是本家有人專門教導伊澤杉。
既然本家都將千手家的東西教給伊澤杉了,那表舅就沒什麼顧慮了。
於是他很大方地教了伊澤杉千手流的刀術基礎,還指點了一些體術上的小瑕疵。
在得知伊澤杉能提煉查克拉後,表舅也挺高興的。
「有查克拉就能當忍者了,你可以親自為你父母報仇。」
表舅是戰國時代出生的忍者,還沒有什麼為村子發光發熱的想法,面對父母被砍了的情況,他的反應是找敵人砍回來。
表舅的話正中伊澤杉的下懷。
他此刻正處於信念崩潰期,他知道自己要努力變強幹掉敵人活下去,可是知道了、明白了,不代表他能立刻做到這一點。
他需要一個能讓他不受道德約束的努力目標。
為父母報仇雪恨。
雲忍殺了他的父母,那他殺雲忍報仇,天經地義。
伊澤杉只有這樣思考,才能讓自己揮刀的手不再發抖,才能防止自己動搖。
這一場大戰也讓千手扉間陷入了忙碌之中,他好不容易處理完後續問題,想起伊澤杉的時候,伊澤杉已經搬到了表舅的家裡,天天逃課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