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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本來就是個笑話啊。」
伊澤杉感慨地說:「和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宇智波佐助看向伊澤杉。
伊澤杉一邊咬著蛇肉,一邊說:「大蛇丸和你說了我的身份嗎?我和他其實是同期。」
宇智波佐助:「他只說你和五代火影是親戚。」
伊澤杉哈哈笑:「親戚啊,我們這親戚關係其實很遠。」
伊澤杉將自己的過去全部告訴了宇智波佐助。
「我母親是千手一族的人,和綱手所在的本家有四服之遠,她性格溫和柔婉,擅長調配藥草,在當時的村子裡,算是技術很好的醫療忍者。」
「我父親是木葉的精英中忍,別小看那時候的精英中忍,要知道制定忍者等級標準的可是宇智波斑,他定的精英中忍放到現在算是特別上忍了。」
「父親是投奔木葉而來的流浪忍者,他和母親結為夫婦後,最初幾年木葉的日子真的很和平,因為大陸最強忍者初代火影千手柱間活著。」
「那是如夢幻一樣的日子,我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甚至想將來不當忍者,開一家火鍋店,要火爆五大國。」
「我明知道那是夢境一樣的日子,卻還是沉溺在其中,所以夢境碎裂後,我瘋狂憎恨千手扉間,若不是他派遣父母上戰場,我的父母不會死。」
從和平美好的日子,到一夕之間天崩地裂,到他發誓要努力修煉變強,為父母報仇,這一連串的心理路程竟和佐助一模一樣!
伊澤杉:「這和木葉養育了你,但你憎恨木葉一樣。」
佐助聽得極為入神。
伊澤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不僅恨二舅千手扉間,我還恨雲忍。他們為什麼如此不知足?為什麼要南下?為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
「為什麼要挑起戰爭?為什麼要攻擊木葉?為什麼?」
「現在重新看過去的日子,我當時應該更加憎恨我自己吧。」
「但人都有個逃避心理,如果不憎恨點什麼,如果不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自己要怎麼活下去呢?」
「當然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二舅,我理解但不贊同他的理念,卻也很敬佩他,畢竟當時壓力最大的人就是他了。」
伊澤杉說完後,將手上這串蛇肉吃光,他說:「我前段時間又去了雲隱村,一晃幾十年過去,當年殺死我父母的雲忍也死了。」
他看著佐助,露出釋然的笑容:「所以我和自己和解了。」
佐助:「……和解了?」
這怎麼可能和解?!
「佐助,你憎恨宇智波鼬,憎恨木葉,這都沒關係,這是人之常情。因為如果沒有愛,也不會生出恨。」
伊澤杉語氣溫和地說:「只是我希望你在憎恨的時候,心裡清楚憎恨的目標。千萬不要因為發泄憎恨,傷害到那些還愛著你的人。」
佐助聽後神色有些呆滯,他眼前閃過很多人的臉,有鳴人的,有小櫻的,甚至還有卡卡西的。
但下一秒,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就猙獰起來:「……木葉高層,你說的那六個人,做出決策的是哪些?」
「還剩下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伊澤杉說:「他們估計也被蒙蔽了,因為他們倆一直負責木葉內務和經濟發展,對外和對內的武裝政策都是三代火影和團藏定的。」
然後伊澤杉突然想起卡卡西搜刮的根部庫藏:「說起來這次搞定了團藏,卡卡西發現了不少宇智波家的眼睛,你可以找綱手要,她不會扣這些東西的。」
宇智波佐助想起團藏那一胳膊的寫輪眼,手握成拳,惱火地說:「團藏!」
伊澤杉又說宇智波鼬:「你哥哥的事只能你自己做決定。從木葉的角度來講,宇智波政變,木葉的忍者潛入叛變忍族中當間諜,甚至親自動手幹掉叛亂一族,這是正確的事。」
宇智波佐助猛地去瞪伊澤杉。
伊澤杉話音一轉:「但從你的角度來講,這是絕對無法原諒的事。」
「小綱是我最後的親人,我天然會幫小綱說話。」
「大蛇丸應該也說過不少事,他是站在叛忍立場;團藏的立場你也看到了,他認為自己是在保護木葉。」
伊澤杉繼續說:「如果無法做出決定,先去找你哥哥談一談吧。」
「當然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哥哥能做出滅殺全族的判斷,可見他是站在木葉立場的,他和你說的話一定有偏向性。」
「明白了嗎?每個人立場不同,說出的話一定具備偏向性。」
伊澤杉提醒佐助:「哪怕是我也不能避免,如果你不想被騙,就自己去尋找,去確認,去思考。」
伊澤杉的語氣有些悵然:「你要長大了,佐助。」
佐助聽後臉上的憤怒之色緩緩消散,黑黝黝的眼眸中似乎飛快閃過了什麼。他微微低頭:「我知道了。」
看到宇智波佐助似乎聽進自己的建議了,伊澤杉心情大好。
不怕宇智波搞事,就怕宇智波腦子進水瞎搞。
宇智波佐助突然看向伊澤杉:「你就不怕我做出報復木葉的事嗎?」
伊澤杉聽後大笑起來,他笑的暢然而爽朗,自信而陽光。
「木葉製造了仇恨,當然要面對你的憎恨和報復,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相信小綱和木葉都不會逃避的。」
「佐助,木葉可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