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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伊澤杉想起大表舅對他說過的話。
「咱們千手家最強大的地方是什麼?忍術?戰鬥技巧?藥草和醫療忍術?不是的。」大表舅這麼說:「咱們家最厲害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和這一身血脈!」
「你要不斷打熬筋骨,將身體的全部力量爆發出來!查克拉會耗盡,手裏劍會用光,唯有你的身體隨時都在,一直可以用來戰鬥!」
伊澤杉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神變得堅毅起來。
如果一時半會無法踏入呼吸秘法的大門,那就先做基礎訓練,持續不斷地打熬筋骨吧。
想想以前看電影裡的少林和尚是怎麼修行來著?
提著水桶翻山?在瀑布下靜坐?在水裡練揮砍?在狂風中扎馬步?
伊澤杉下定決心淬鍊自己。
以前是沒機會沒時間沒耐性修煉,如今在這個較為平和的年代,既然做出了要變強的宣言,那就開始做吧!
不知不覺兩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期間槙於離開跟著宇髄天元出任務,有時候雛鶴也會出去幫忙,三個女忍基本上會兩兩結伴陪在宇髄天元身邊,幫助他搜集關於鬼的情報。
伊澤杉專注於訓練中,氣質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他的頭髮更長了,只是隨便拿了藤絲扎了一下,他的身體變得厚重起來,肩膀變寬,腰腹柔韌有力,四肢修長,再也沒有以前瘦弱如豆芽的感覺了。
伊澤杉將忍術拋在腦後,僅僅專注於體術和基礎的修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感覺到身體內部似乎在發生著什麼變化,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和這片群山森林產生共鳴。
有時候,伊澤杉甚至能立刻判斷出天要下雨,也能感受到大地深處的轟鳴聲,那是遙遠的地方發生了地震。
「這是……感知忍術?不,這是不需要忍術就能得到的判斷。」
伊澤杉對這樣的感覺很新奇,也很喜歡,這種接近自然純澈的感覺讓他有種被洗滌過的透徹,心也會變得安靜沉穩下來。
「森之千手。」
伊澤杉頭一次直觀意義地感受到這個姓氏別稱的含義。
千手居於森林,他們就是森林之子。
伊澤杉的氣息慢慢變得透徹自然,不再像過去那樣心懷憤懣和怨懟,他也終於踏入了呼吸的境界。
那天,伊澤杉盤腿坐在大石頭上,不遠處有瀑布落下,四周皆是山林,飛鳥在空中啼叫著,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他修煉累了,正在休息。
就仿佛魚游水中,鳥入雲霄那樣自然平和,伊澤杉閉目調息,試圖緩解肌肉和身體的疲勞。
他很平常的吸氣,呼氣。
然而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呼吸,風、水、魚、鳥……一切的一切,四周所有生物的氣息都融入在了這一口氣中,伴隨著強烈的生機湧入他的體內。
生機進入血液並流過肌肉和經絡,心臟砰砰跳起來,血液滋潤了生命,身體裡似乎響起無聲的雀躍和鼓動,仿佛有力量在此悄然誕生。
一瞬間,伊澤杉恍然間有種自己無所不能的感覺,他久久沉醉其中,不願睜開眼。
許久後,伊澤杉睜開眼睛,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這就是集中精神,進行呼吸的感覺嗎?」伊澤杉露出興奮的笑容:「人的身體還真是寶藏啊。」
一旦入了門,伊澤杉的進步速度是飛快的。
又是兩個月,宇髄天元回來檢查伊澤杉的進度,當他在森林深處找到伊澤杉時,宇髄天元是真的被嚇住了。
當時伊澤杉倒立在一株大樹上,狂風呼嘯著卷過四周的樹葉,那些樹葉在即將撞到伊澤杉時很自然地避開了他,就仿佛伊澤杉本身就是一縷清風,一片落葉一樣。
若非宇髄天元親眼看到了伊澤杉,他根本沒有察覺到伊澤杉身為人的生氣和感覺。
伊澤杉幾乎完全融入了這片山林之中。
宇髄天元瞬間有種前浪死在沙灘上的錯覺。
他額頭落下一滴汗,嘖嘖不已:「這臭小子,真有兩把刷子。」
隨即宇髄天元拔出背後雙刀,刀刃打著旋無聲劃向伊澤杉。
伊澤杉無動於衷,他甚至都沒睜開眼睛,只不過當刀刃即將碰到他的身體時,伊澤杉很自然地在空中翻了個身體,就好像跳舞一樣,手臂用力一拍樹幹,身體並未下墜,而是微微向上,正好又穩穩地倒立在樹上。
然後伊澤杉睜開了眼睛,正看到宇髄天元接住倒飛回去的雙刀。
宇髄天元微微抬頭,笑罵道:「臭小子,還不下來?」
伊澤杉咧嘴一笑,翻身跳下來,他高興地擺手:「您回來了?」
宇髄天元應了一聲,他打量著眼前的伊澤杉,伸手比劃了一下:「長高了?」
伊澤杉笑了笑,神色有些感慨:「是啊,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金手指,只是萬萬沒想到,我的金手指早就到帳了。」
他這半身千手血脈就是最強大的金手指,只是過去的時光都被他荒廢了而已。
宇髄天元雖然不太明白伊澤杉口中的金手指是什麼意思,但看伊澤杉的眼神比最初見面時堅定有神,宇髄天元就沒多問,只是哈哈笑道:「你這小身板看上去結實多了,我這次多留幾天,咱們倆好好練練。」
伊澤杉欣然說:「好,不過我最近一直在練體術,其他方面可能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