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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不久不周山發生了異動,寸草不生,還會有靈根能生存下來嗎?
句芒沒有猶豫,踏出祖地,去見那個能引起他察覺的先天靈根。只要妖族沒有占據這株先天靈根,他就會巫族再添一株先天靈根回來。
祖脈之地,地氣濃厚,近來煞氣和濁氣混雜在其中,令不少修士叫苦不迭,唯獨巫族的人雖然有一點不適應,但是修煉起來如魚得水!
在盤古殿教導長琴的后土,感覺到兄長句芒出去有一些驚訝。
「句芒是去見誰?」
不知為何,她心中一悸。
等她想開口詢問句芒,長琴的聲音出現:「后土姑姑?」
后土的意識迷糊霎那,又有一種「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自己怎麼可能去管哥哥的行蹤,只要對方早去早回就可以了。
「長琴,我教導你的巫族□□血法學會了嗎?」
「學會了,這個功法的名字……」
長琴欲言又止,想想人家妖族,什么九天鯤鵬變,或者是金烏化虹之術、大日焚天經之類的,簡直是把巫族取名字的能力比到了塵埃里。
后土笑著說道:「還是個孩子呢。」她解釋名字,「只要通俗易懂就可以了,外界的人也不會知道我族的功法名字。」功法會流傳廣,是因為可以修煉,如果不能修煉、不能參悟那就白費了。
長琴明悟過來,垂下頭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陰霾。
「我……很幼稚嗎?」
自己身為後世斬去二屍的准聖,修為臻至巔峰,離圓滿僅差一步。若不是陸壓一直讓他如鯁在喉,身上又背負巫族無法抹去的血海深仇,他早就斬去第三屍「自我」,成就世間屈指可數的准聖圓滿境界。
要不是姑姑無意中的提醒,他都沒發現自己的心境出了問題,竟然變得孩子氣,糾結起了功法的名字問題!
失去聖人之資,潛移默化讓他變回了最初的巫族太子狀態嗎?
「沒什麼,長琴就是心思太重,笑得都沒有其他孩子輕鬆。」后土的指尖一點長琴的眉心,這樣的舉動只會發生在親密的人之間,眉心意味著是傳承的橋樑,是元神所在之地,非親近之人不可觸碰。
長琴被長輩這麼說,小聲地回答:「我太弱了,不想讓您失望。」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不想讓祖巫們失望。
這麼想著,也珍惜著表達出來的機會的長琴沒有發現,他的眉心之中似乎有一點嫣紅之色,色若桃李,映襯著這張年紀小的容顏早早露出絕色的姿態。然而要是有可以窺破天機的大能者定睛一看,必然會發現那根本密布的劫氣!太子長琴儼然是巫族劫氣的聚集地,一舉一動不知不覺影響到了后土。
大劫來臨,入劫者毫無覺察,只能腦海里泛泛的掠過「巫妖之間會產生因果業力,劫難來了又如何,干翻對方度過就可以了」。
爭鬥。
這是洪荒永恆不變的主題,所有劫難的起源。
千里之外,草木勃發,生機盎然的森林裡,句芒忽然聞不到巫族土地上的煞氣和血腥氣,耳鼻清新,讓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沛然之氣。
「好強大的生命精元,本質極高,是傳聞中已經度過化形之劫的先天靈根嗎?」句芒的身體都感覺輕鬆了許多,血脈之力精進了微不可查的一絲。
他聽過先天靈根化形的傳聞,但那些大部分都是占著「先天」二字,卻無「先天神祇」資格的靈根。先天神祇級別的靈根可是一化形最少是真仙級別,強一點的可以抵達長琴的玄仙級別,活到這個年代絕對是洪荒第一流的人物。
凡是有這樣根腳的修士,他們都會把根腳藏得嚴嚴實實,防止被發現,很少會一出現就暴露在祖巫的眼前。
敵人?
奇怪了……這股氣息前所未有的柔和,拂去戾氣,沒有一絲惡意。
句芒發自內心的讚嘆一聲,對巫族親近的靈物都會帶給他這樣的感覺,想必這一株先天靈根化形的修士也是憑藉本心而來拜訪巫族。
他循著氣息而去,然後,看見了一個用指尖觸碰蝴蝶的少年修士。
句芒一出現,對方反而像是受驚的蝴蝶,身體微顫,瞳孔放大,放走了那個親近他的九尾靈蝶,周身的草木清香氤氳不散,讓所有植被大為受益。一隻宛如爬蟲的洪荒異種在樹枝上窸窣地靠近那個少年,每靠近一分,它的甲殼就越發亮一分,力量壯大起來,像是著了迷一般地靠近他。
一道淺綠色的冷光閃過。
異獸來不及體會到自己的變強,首尾斷開,濺出的血液發出腐蝕的灼燒聲音。
句芒收回手,自己也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就出手了。能散發出這般強大的生命精元的修士,肯定不會是需要力量的洪荒異種可以打得過的。
「這位……」
他第一次品嘗到詞窮的感覺。
「道友。」
對方身影一閃,躲到樹後,探出頭,乾淨羞澀的笑容似乎有一絲緊張。
他的瞳孔里有著微弱的光彩,沒有一點大能者的自覺,膽怯得有點可愛,讓句芒想到了腳底下脆弱的細草,無害而柔韌。
在他產生聯想的瞬間,少年的眸光好像靈動的滴得出水來。
「閣下是祖巫句芒大人嗎?」
得到對方的承認後,他一掃那份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忐忑不安,喜不勝收地脫口而出:「我是當年被您救下的一株小草!特意前來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