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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師重道這個概念還未出現在桀驁不馴的上清心裡。
【通天, 來盤古殿。】
盤古殿中的盤古真靈早一步預感到了兩人的到來,不出意外,修為沒有達到准聖境界,又讓鴻鈞有所顧忌的通天被丟下了不周山。
被拋棄的上清,自然要由盤古真靈來揉一揉頭……啊不, 與晚輩談一談心。
「好, 我馬上去找后土, 想辦法見您!」
通天的壞心情不翼而飛,興高采烈地去聯繫祖巫后土。
后土表示:你太自來熟了。
「玉宸」的馬甲還沒有掉,以上清身份去巫族祖地的通天臉不紅、心不虛,一邊與后土聊上幾句, 一邊隱去身影與她進入巫族參拜神像。
「后土,你們祖巫待在不周山不無聊嗎?」
「偶爾也會出去。」
「哦, 不周山上有沒有去過?」
「那裡有什麼值得上清道友好奇的地方嗎?我們很早就把不周山摸索了一遍,上面的威壓太重,不適合巫族生存,倒是成年的巫族可以攀爬不周山,磨練身軀,凡是能登頂的族人定然是我巫族的好漢。」
后土說出來的話價值不是很高。
通天再次提高了警惕,心道:不周山上肯定住了一位混沌魔神!
能夠讓他著了道,又有膽子住在不周山上觀察巫族與妖族的洪荒大能者基本不存在,就算有這樣的強者,祖巫也肯定會聯手叫對方滾下山去。
不過,因為盤古真靈也在的緣故,通天的內心又歡快起來。
【盤古大神,我來啦!】
不周山上的太一,眺望山崖,注意到通天跟著后土走了之後,笑了起來。
「你真是完全不用我操心啊。」
通天自己找了一個地方休息去了,靠山是盤古,不打算給太一拖後腿,甚至可以在太一需要他的時候找盤古真靈抱大腿。
「他看上去很可愛,你說對不對——」
俊朗無雙的東皇心裡暖洋洋的,笑著對身後出現的人說道。
「鴻鈞前輩。」
曾經出手干涉,並不想見到三清與東皇有因果關係的鴻鈞冷冷淡淡,不細看他的神情,會發現他與玉清元始的姿態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
同樣是高高在上,出塵絕世的仙人。
紫衣道人的心更加冷,更加絕情,用洪荒的事物無法形容他的存在。
他會是鎮壓洪荒的「道祖」。
與此同時,另一個力壓洪荒,要奪取洪荒權柄的東皇太一就站在紫衣道人對面,身上沒有什麼見到敵人的戰意,一派風輕雲淡,眼中沒有任何敬畏。若要敬,他敬的是洪荒的創造者盤古,若要畏,他畏的是自己不能輸!
洪荒小說里,每一個企圖抱鴻鈞大腿的穿越者都讓太一想要發笑,自己無能,便依賴他人,還認為一個視大劫為棋局的道祖會高看你一眼不成?
與之相反,一些穿到洪荒後就立志成聖做祖的穿越者比較合他的口味。
雖然死的會比較慘……
但是,人活一世,你至少為命運爭過一次!
人的極限是仙,仙的極限是聖,聖的極限是打破因果束縛,脫離時間長河,成為永恆不滅的存在。或許到了那一天,大道也無法再阻止你超脫出去。
鴻鈞一眼就洞察到了太一心裡微妙的爭鬥欲,這隻三足金烏從來都不安分,「我以為你會阻我證道,但是看上去……你有其他想法。」
太一有點不好意思道:「其實還是很想和你打一場的。」
鴻鈞:「……」
「一位即將證道,又這麼強的大能者,我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想法。」太一壓下了那份楚東的良心,理直氣壯地回應鴻鈞的審視,「能與你交手,便是檢驗我的修道成果,若是可以把你拉下聖位,我可以笑上無數年。」
鴻鈞聽完他的言語後,點頭說道:「你與羅睺挺相似的。」
太一改口:「不,您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前輩,觀望前輩的一舉一動,就讓我受益良多,我怎麼可能與魔祖有半點相似之處。」
鴻鈞說道:「厭惡自己與另一個人相似這一點,也挺像的。」
太一默然,答道:「羅睺貌似沒有這樣。」
「那是你還不夠像,或者說你是像了他喜歡的那點,沒有學了他討厭的地方。」鴻鈞輕描淡寫把羅睺的喜好講了出來,「他一直以來就是個喜歡殺戮的瘋子,洪荒的環境對他來說很壓抑,很少有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出手,不在乎因果業力,他會出現在你面前就是因為你們在互相吸引。」
太一頭疼:「鴻鈞前輩,我覺得您不是這麼多話的人。」
鴻鈞捉摸不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拜他所賜,我在重新體悟七情六慾。」
太一:「啊?」
這可真是個令人吃驚的消息啊!
轉念一想,太一惋惜,太上忘情的道祖再次有了感情,這種本來可以讓整個洪荒震驚一番的消息放在此時沒有作用,誰讓外界的人都不知鴻鈞之名呢?
在人類社會,很多大事都是在大人物的一次閒聊中敲定下來的。在社會環境更為純粹的洪荒里,太一與鴻鈞的交談也是如此。
「鴻鈞前輩,天道在封鎖准聖境界嗎?」
「嗯。」
「大概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證道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