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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乾淨利落地把宣兆拉到了一邊,宣兆心有餘悸地睜開眼,對上岑柏言線條分明的下頜:「. 怎麼是你?」
他略微急促的鼻息撲灑在岑柏言的脖頸間,岑柏言交過幾個女朋友,卻從來沒和男人靠這麼近過,於是立刻鬆開宣兆,腳尖點了點一地碎玻璃渣:「要沒我這個小朋友,現在被敲碎的就是你的腦袋。」
一直笑吟吟的宣兆這會兒卻笑不出了,抓著岑柏言手腕,低聲說:「不關你事,帶你同學趕緊走。」
「喲!逞英雄啊?」 花臂男冷哼道,「小伙子,你也想幹這瘸子?你毛長齊了嗎你!」
以花臂男為首的一幫人發出一陣鬨笑。
宣兆緊抿著唇,抓著岑柏言的手,一言不發地就要往外走。
「麻煩,」 岑柏言甩開宣兆,煩躁地呼了一口氣,「我這學期目標是拿個一等獎學金,本來不想打架。」
花臂男比了個中指:「三好生,趕緊回家喝奶吧,實在受不了就自己擼一發,這兒不適合你。」
岑柏言轉頭拍了拍宣兆肩膀:「自己躲遠點兒,有些項目是大人才能參與的,你啊——」
他眉梢一挑,輕笑著說:「少兒不宜。」
宣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我的一等馬上就要因為你沒了,五千塊錢,」 岑柏言不等宣兆說完,轉臉看著花臂男,認真地說,「我很不開心。」
花臂男不以為意:「所以呢?」
「所以,」 岑柏言謙虛一笑,「您可能要忍耐一下。」
花臂男還沒反應過來,凌厲的拳風迅速迎面襲來,岑柏言一拳砸在他臉上,花臂男沒想到一個十幾歲少年手勁兒這麼大,生生被打的倒退幾步。
「你也配在我這兒拿喬?」 岑柏言揪著他的衣領,「你他媽老幾啊?」
酒吧二樓,龔叔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裡,安靜注視著下面發生的這一切。
直到岑柏言出手了,花臂男一伙人和陳威他們扭打在了一起,他才側頭對著耳麥吩咐:「可以了,去吧。」
「幹嘛幹嘛!」 酒吧保安姍姍來遲,「誰在這兒鬧事!」
第4章 滴滴司機
美女們,由於未成年人被勾 \ 引不符合核心價值觀,所以設定做了相應更改。 岑柏言由 17 歲改為 18 歲,由高中生改為大一學生;宣兆由大學生改為研究生,依舊是年下~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一窩人三下五除二全給打包派出所去了。
「操!真夠背的!」 陳威罵罵咧咧,「好好的慶功宴,給慶到局子裡了!」
「不許說話!」 值班民警冷著臉喝斥道,「讓你動了嗎?蹲好了!手抱頭!」
陳威敢怒不敢言,靠著牆角蹲下了。
二十來個人擠在一間小屋子裡,岑柏言他們蹲一排,大花臂那幫人蹲在對面牆根,宣兆由於身體原因得到了特別優待——分配了一個小馬扎給他坐著。
岑柏言轉頭看了看這小瘸子,先前酒吧里那燈光五顏六色一通亂閃,這會兒 2000 瓦白熾燈照著,他可算看清了宣兆長什麼樣子。
皮膚非常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臉部線條柔緩,在燈光下顯得細膩又柔和;眼尾微微上挑,和蠍子尾巴似的;被紅酒打濕的襯衣半干不干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單薄的身體線條。
他坐在小小的摺疊馬扎傷也不顯得侷促,左腿由於不便彎曲而伸展著,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半闔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烏黑的睫毛因此下垂,在白皙的眼瞼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岑柏言心念一動,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念頭——
長成這樣兒,打眼得很,比小姑娘還漂亮,怪不得那大花臂要招惹他。
宣兆此時忽然掀起眼皮,眼底浮起一絲不明顯的笑意,悄聲歪了歪頭,對岑柏言悄聲說:「看什麼呢?」
岑柏言立即把頭一扭,隨後又覺得自己這行為有夠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於是頓了頓又把頭扭回來,理直氣壯地盯著宣兆看:「看你要給錢是吧?哎我就不給,這兒是派出所,有本事你找警察主持公道去。」
宣兆 「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害你丟了五千塊獎學金,你隨便看吧。」
岑柏言拿眼角斜視宣兆:「你這臉還挺值錢。」
宣兆面不改色地看回去,似笑非笑地自嘲道:「沒聽剛才那個人說嗎,我這種的,值封頂價,一晚上八千。」
岑柏言當然不會以為 「一晚上」 指的是聊一晚上天或者單純喝一晚上酒,他眉心一皺,對男人和男人間的這種事有種生理性反感,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對面正在被問話的大花臂嚷嚷:「是那瘸子勾 / 引我,還衝我拋媚眼,我肯定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啊,就摸了他一下唄。警官,摸男人屁 | 股也犯法啊?」
岑柏言聞言 「操」 了一聲,站起身指著花臂男:「你放屁!」
「蹲下!」 民警瞪了他一眼。
「警官,你看到了吧,這瘸子是個有主的,這男的就是他相好,」 花臂男那麼大個塊頭,縮在牆角委委屈屈的,嗓門倒是一點沒減小,「他們這是合起伙兒來碰瓷!先讓這瘸子勾 | 引我,然後一幫人來找我麻煩。一個瘸子,在酒吧那種地兒賣酒,能是什麼好東西麼?」
民警聞言,果然露出了一絲狐疑的神色,轉身問宣兆:「你這腿怎麼回事,這樣多久了?你都這樣了還去酒吧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