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滾滾滾,收拾你們的東西去!」岑柏言沒好氣地搖了搖手,接著心念一動,轉頭對宣兆說,「他們搬走了,要不然我搬過來?」
宣兆怔住了。
-------------------
這個事兒還是比較認真地和大家說一下,小說畢竟是小說,還是要和現實區分開。
從現實層面的角度來說,我是不贊成宣兆的這種做法的,但文學創作不能和現實世界劃等號,接受不了宣兆這種行為的朋友們可能不太適合這篇文嗷,尊重大家看姒橋文的喜好不同,也希望一些讀者朋友能夠尊重文章設定~
第41章 不勉強,不後悔
「我把對面兩間屋都租了,怎麼樣?」
岑柏言濃密的眉毛一挑,料想宣兆聽到這個提議一定會很欣喜。
「.」宣兆遲疑兩秒,「你不住校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岑柏言一揚手,「在外邊租房子的海了去了。」
宣兆抿了抿嘴唇,委婉地說:「這裡條件不好,你住不慣的。」
岑柏言不作他想,他就像一個在沙漠裡跋涉了許久的人,這才剛見到綠洲嘗到了點兒甜頭,淺嘗輒止的啜飲根本就不解渴,他簡直恨不能一天有二十五個小時,分分秒秒都泡在他的甘泉里。
「你這樣兒的花瓶都住得慣,」岑柏言倚著門框,露出了一個痞里痞氣的笑容,「我好手好腳的,怎麼住不慣了?」
宣兆早在心裡翻來覆去嘆了八百口氣了,他不知道岑柏言住不住得慣,他自己住不慣啊!
岑柏言期待地看著宣兆,但宣兆不像他預想之中的雀躍,反而眉頭不展,眼底寫滿了猶豫,岑柏言心頭一沉——
他不高興嗎?
他不希望我搬過來時刻陪伴嗎?
他難道就不想每天一睜眼就看見我嗎?
岑柏言好歹是個沒滿二十歲的大男生,多少還是要面子,他見宣兆是這個反應,頓時有了種自個兒的熱臉倒貼了宣兆冷屁股的感覺。
霎時間失望和失落交加,但岑柏言又不想表現在面上讓宣兆看出來,於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你要是不樂意,那算了。」
宣兆算是體會到騎虎難下是什麼意思了。
這齣戲都演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
他侷促地扯了扯岑柏言的衣角:「柏言,你生氣了嗎?」
岑柏言還不解氣,從宣兆手裡拽回自己的衣角,別過臉哼道:「我都自作多情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待見我,你說我氣不氣?」
宣兆又揪住了岑柏言的衣角,岑柏言再拽,宣兆怎麼也不肯鬆手了。
接著,宣兆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嘆得力道很小,但又恰好能讓岑柏言察覺。繼而他垂下眼眸,牽動嘴角肌肉稍稍往下垂,把恰到好處的隱忍和難堪演繹得淋漓盡致。
「你不要生氣了,」宣兆頓了頓,似乎這些話有多麼的難以啟齒,「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為了我勉強自己做這些,你本來就不適合這種地方,我不想要你將來後悔。」
——又來了又來了,他憑什麼總擔心我後悔?
——還是說,他料定了我一定會後悔?
岑柏言方才只是賭氣,宣兆這麼說了之後他才真是心頭火起,眉心一皺,剛想要發怒,偏過頭就撞見了宣兆垂眸的隱忍神情。
於是,那一股才燒起來的怒火瞬間「嘩」地熄滅了,心頭滿滿的只剩下憐惜和酸楚。
宣兆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穩重溫和的樣子,當他把自己剖開,把內里的柔軟和不安袒露給岑柏言的時候,岑柏言發現自己是真的受不了。
「你不是特牛|逼嗎?你當初在咖啡館裡說對我一見鍾情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岑柏言抓起宣兆的手,想要給他重重來一下又捨不得,最後在宣兆手背上輕拍了拍,「怎麼現在這麼慫?三天兩頭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你先把自己這身體操心好了,別成天操心我會不會後悔!」
宣兆抬頭看著岑柏言,苦笑道:「我那時候能耐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
就好像一件愛慕的寶物,遠遠看著總是躍躍欲試,知道自己與寶物是雲泥之別,所以怎麼吹噓「我總有一天要得到它」也無妨。但有天寶物真的落在掌心裡了,反而開始患得患失,患自己是腳下淤泥,無法與雲彩相匹配。
五臟六腑都仿佛被溫泉水浸泡過了的柔軟,岑柏言呼了一口氣,從門縫裡擠了進去,一把將宣兆攬進了懷裡:「我不勉強不勉強,不後悔不後悔,這回聽明白了沒?」
宣兆下巴抵著岑柏言的肩窩,半晌才「嗯」了一聲。
「我昨天喜歡你,今天喜歡你,明天還是喜歡你,」岑柏言胸膛微顫,「我沒發燒沒癔症,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真的喜歡你,只要你也真的喜歡我,我就沒什麼可後悔的。」
這一次,宣兆沉默的時間更加長久,烏羽般的眼睫低垂。
岑柏言說完這番話覺著自己說挺好,真情實感,特別動人,但無奈懷裡的戀人沒有絲毫回應。岑柏言「嘶」了一聲,在宣兆腰上拍了一下:「裝什麼啞巴,說話!」
「我也喜歡你,」宣兆側頭在岑柏言脖頸親了一下,「是真的。」
岑柏言低笑出聲,接著得意洋洋地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誰,多大個人了還窩在家裡寫日記,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