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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久許久,不斷努力的伏羅丸終於可以將妖力控制自如,凝結成衣什麼的再也不會是問題。於是折騰整晚,幾乎是黎明才草草睡下的伏羅丸天還未亮便急匆匆的衝出去,準備將自己幾天來的努力成果給兄長大人看。
“殿下,您醒了。”經過寢殿門口的宮人輕聲問道,“是否要沐浴?”
伏羅丸迷迷糊糊的搖搖頭,環視四周,隨即便發現少了什麼,急急問道:“哥哥呢?”
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伏羅丸心中猛地一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在自己睡著期間發生了!
宮人一怔,似乎是有些為難。
“哥哥呢?!”伏羅丸頭一次這麼慌,他猛地上前幾步,一把揪住無措的宮人,厲聲問道,“哥哥呢?!”
“咳咳!殿,殿下,咳咳。”被他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妖力壓的喘不過氣來,宮人勉強吐出幾個字來便昏死過去。
伏羅丸隨手將手中的人甩到一邊,大聲喊道:“來人!”
“殿下!”外面的宮人們被嚇了一跳,慌忙跪下,“我們不知。”
“胡說!”伏羅丸越發的暴躁,周身的氣勢一點點暴戾起來,實質化的妖力隱隱形成了鋒利的碎片,像一股小型龍捲風一樣肆虐著。
“告訴我!”伏羅丸揪起最近的宮人,金色的瞳隱隱透出一絲血紅,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哥哥,去哪兒了?”
“小,咳咳,小人,”這宮人瞬間便被割得遍體鱗傷,鮮血滴答,傷口雖不致命可是看上去卻是觸目驚心。
“伏羅,夠了!”月輝姬威嚴的聲音自遠處傳來,由遠及近,轉瞬便至眼前。
“母親!”聽到聲音的伏羅丸猛地收回妖力,小跑著來到月輝姬面前,仰頭看著她,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哥哥,哥哥呢?”
自己果然是犯下了一個錯誤麼?兄弟離心當然不好,但是這個孩子對於殺生,似乎也太過依賴了些。月輝姬隱隱嘆口氣,屏退了宮人,“伏羅,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可以再這樣依賴兄長。”
“不!”伏羅丸打斷她的話,死死地抿著唇,一顆晶瑩的淚珠懸在睫毛上,搖搖晃晃,“我要哥哥!”
“伏羅丸!”月輝姬抬高了聲音,不怒而威,“聽話。”
倔強的與她對視,下唇被咬出血,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卻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伏羅丸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哽咽道,“哥哥,哥哥不要伏羅了麼?”
“當然不是。”心疼的感情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月輝姬忍不住放柔了語氣,有些頭痛,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為什麼要走?”少年稚嫩的臉上是滿滿的悲哀,“哥哥走了對不對?他離開西國了,對不對?”哀傷的垂下頭去,“因為,我已經聞不到哥哥的味道了,沒有了,沒有了。”
“哥哥以前都會天天來看伏羅的,可是今天,伏羅看不到他了。”
“伏羅一直都很乖,可是哥哥為什麼要走?”
“殿下,”宮人匯報導,“小殿下又往禁林去了。”
“是麼,”月輝姬點點頭,“又比昨天遠了嗎?”
“是的,”宮人微微抬頭,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王后的臉色之後才斟酌著措辭道,“要不要再派人保護?已經快要出西國的邊境了呢。”
月輝姬搖頭,“不必了,”她捏起一支開得正艷的花,另一隻手取過剪刀,“那一天,總會來臨的。”
“王后!”外面的侍衛突然闖入,滿身的血。
是暗中派去盯著伏羅丸的侍衛!
咔嚓,手中的剪刀猛的落下,嬌艷的花朵立刻被攔腰截斷,紫色的花瓣打著旋兒落下。
“何事?!”月輝姬先是一驚,帶覺察到這血的味道不是伏羅丸的才放下心來,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儀態萬千高高在上的大妖怪:王后月輝姬。
侍衛單膝跪地請罪,深深地將頭埋到地板上,“屬下無能,伏羅丸殿下今日似乎格外暴躁,在屠盡禁林東南方小妖之後突然發難,打傷我們幾個之後離去了。”
“是離開了西國麼?”月輝姬手猛地收緊,尚未丟棄的花枝上尖銳的刺深深地扎進肉里,血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濺在桌上發出聲音。
“是。”侍衛的頭埋得更低。伏羅丸殿下太過強大,西國內除了王后、大殿下和幾個早年跟著犬大將的重臣之外已經罕有敵手,加上侍衛隊忌憚他的身份,根本就是節節敗退。
室內一片靜謐,所聞之聲也僅有月輝姬手上血滴落下的細微聲響,王后臉上隱晦不定的表情讓一旁的宮人甚至連要求醫治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罷了,”良久,月輝姬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下去吧。”
“您的手?”宮人看向她緊緊攥住的花枝,有些不放心。
“無妨。”鬆開手,沾滿血跡的花枝落地,月輝姬輕輕地合上掌心,再攤開之後已是一片光潔。
“是。”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如果覺得還能看過眼去,保養窩吧!!麼麼噠!!瓜一定不會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