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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殿下,你為甚麼不去追主人,不擔心她麼?」琉璃費解。
「她又不是小孩子,有甚麼需要我擔心的。」龍卿闕凝眉望著石壁,琉璃露出鄙夷的神情,摸摸下巴哼哼兩聲,「這會子,讓那些打傷我的人吃不了兜著走,主人定會好生教訓他們一頓的。」龍卿闕不應聲,琉璃一個人很快就無聊了,精神氣足了,傷口也恢復的快了,借著龍卿闕頭上的探照燈,就在裡面上躥下跳的,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以為是小孩子詐屍了。
龍卿闕點開手電照了一下,發現飛起的塵埃比她想像的嚴重,被嗆得不禁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琉璃,安生些!」
「不要!」琉璃正無聊,身體有些疼,不過比起讓她像根木頭一樣呆坐,她寧願痛並快樂著。眼見著琉璃越越歡實,龍卿闕抿了抿唇角,咳嗽之後,同時按下兩個開關,光,瞬間滅了,只聽得「咣」的一聲,隨後就是琉璃的慘叫聲,「嗷嗚!」
「黑心肝!你使壞!嗷嗚嗚!」因為突然沒了光,她又沒有事先尋找好角度,琉璃的腦門和右耳朵直接撞到了凸起的石壁上,落地時,儘管小心了,還是撞到了後背。琉璃眼冒金星,兩隻爪子不夠用了,一起劃拉著揉自己的痛處,慘叫聲又是傳遞很遠,還帶著回音的,「嗚……」龍卿闕再次打開手電,就看見琉璃蹲坐在地上,頭微微側著,毛茸茸的尾巴掃著她的額頭和後背,兩隻手揉著右邊的耳朵,嬌憨的模樣,讓龍卿闕不禁笑出聲。
「你還笑,嗚嗚……」琉璃不敢跳了,只好蹭回到石壁邊上,龍卿闕招招手,說:「過來。」
「作甚麼?」琉璃一副警覺,鬆軟的尾巴登時豎起來,揚在半空中,耳朵亦是豎立起來。
「我看看傷到哪裡了。」龍卿闕倒是好心,只是,琉璃不肯相信,「哪個會信你,要不是你突然關了那亮東西,我怎麼會摔傷。」琉璃高傲地昂頭別了過去,連個眼神都不給龍卿闕,但是,內心裡還是想要湊過去的。半天,龍卿闕沒了動靜,琉璃拿眼偷偷瞄了一下,龍卿闕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面色沉靜如夜,白淨的肌膚像是一塊美玉,落在雙膝之上的手指修長美麗,琉璃想了想,匍匐在地上,往龍卿闕身邊挪了挪,動作很輕很快。
龍卿闕這時候恰好側頭,琉璃立刻轉過頭去,裝作甚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眼神也是飄忽到其他地方去了。
又是半晌沒有聲音,琉璃再次偷偷挪動一點,不過,沒敢再去看龍卿闕,怕自己的小眼神被捉住,兩隻耳朵都是朝著龍卿闕那邊,生怕漏掉一絲一毫。琉璃正光明正大地匍匐前進時,耳朵里突然傳來「嗖!」的一聲,她再一抬頭,哪裡還有龍卿闕的影子,她慌忙間才想起……她現在是人形,為甚麼要匍匐前進啊!真是當獸當慣了的。
「殿下……」琉璃抖了抖耳朵,想聽聽龍卿闕落地的聲音,只是聽到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她的身體直接騰了空,衣服被龍卿闕拎在手裡。
「殿下……你要作甚麼?我又沒做錯甚麼!」琉璃身體懸在空中,有了危機感,雙手雙腳一起蹬,頗有游水的架勢。琉璃以為會是責罰,龍卿闕只是拎著她,放到了一旁凸起的石壁上,不咸不淡地說:「嚷甚麼,我是看看你的後背傷到了沒有。」剛才琉璃落地聲音那麼大,龍卿闕想著是傷得不輕。
不出龍卿闕所料,不僅後背青紫紅腫,傷口也裂開了……龍卿闕有些惱了,揪著琉璃的耳朵,有些怒意說:「傷口恢復之前,你不能安生些麼?」
「嗷嗚……我是活動慣了的,之前被殿下綁了那麼久,接下來不知道幾時又要被綁上了,我趁著這時間想多動動。」琉璃說的甚是哀憐,龍卿闕無奈,「誰要綁你了?」
「主人歸來,定要罰我的。」琉璃趴在那,尾巴輕悠地搖晃,耳朵因為發癢而用力背向後面,跟那慵懶的貓兒一般,分明是愜意的樣子。
「她罰你最好,免得誰的話都不肯聽,這次包紮好了,莫要再動,否則,求著我,我也不會給你包紮了。」龍卿闕放輕了動作,沒再用力,琉璃連連應聲說好,臉上潮紅一片。
這下,琉璃是真的安生了,乖乖趴在龍卿闕旁邊,趴了一會忽然記起甚麼似地,趕緊坐起來,咳嗽了一聲,問:「殿下,主人羽化後的模樣你見過麼?」怕龍卿闕不能理解自己表達的意思,補充說:「就是,完全羽化之後的樣子。」
「不曾,那時,我也只是聽她自個說過而已。」龍卿闕嘆聲說畢,側身看向琉璃,沒想到,正撞見了柔情似水的眸子,勾起嘴角彎彎笑著說:「你這般看著我,是有話要說麼?」
「……」琉璃羞惱,默默低下頭去,她喜歡看美人,可是每次偷窺美人,都被抓個正著。龍卿闕當然不會以為琉璃對她有意,琉璃雖是一副人形萌寵模樣,但她的內里卻是獸心,不太懂得人世間的情愛。見得多了,懂得多了,但具體是怎麼回事,琉璃還真不知曉,只曉得,美人看上去賞心悅目,不自然地說:「我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別個人見了我都說主人已死,我不信,尋了千年的時日,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我的主人,我是驚喜不已,可偏又覺得哪裡怪異的很。」這種感覺才是最惱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作祟,真要去往細里想,卻又想不出甚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