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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丞。」龍卿闕也沒隱瞞,琉璃片刻失神,名諱不同,但姓氏一樣,這,該不是巧合,所以,琉璃篤定地問:「她是我的主人麼?」
「……」龍卿闕沒回應她,琉璃以為她不曾聽見,又問了一遍,龍卿闕仍是:「……」
耳邊的話語,龍卿闕聽的清清楚楚,不過是屑於回答,她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石門前的那個姑娘身上,哦呵,她不心甘俯身去查看石門與地面的縫隙,白色手套已經變成灰色;她俯身時銀色的長髮垂落,像是天上的銀河一般,嫵媚動人;她已經抽出彎刀去挖撬,動作不夠嫻熟,甚至有點笨笨的……一舉一動,龍卿闕都不捨得錯過,只是,耳邊呱噪的很,很想讓她閉嘴。
琉璃可不管,繼續威脅:「黑心肝的女人,你再不說,我便咬你,吸你的血!」琉璃伏在龍卿闕的耳旁,陰冷的調子。
「你倒也好意思,她是不是你的主人,你來問我?」龍卿闕諷了一句,噎得琉璃說不出話,恨得她只能磨牙,因為沒有龍卿闕的話,她真不敢咬。這人不是尋常人,也不是她的主人,琉璃不敢放肆。
「呵,你不說,我亦知曉了,她定是我的主人。」琉璃還沒來得及灰心,就看見了鳳卿丞手裡的彎刀。別人眼裡,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彎刀,但琉璃可是識貨的人,這把彎刀又名青龍單牙月,是上古時,由鑄造軒轅劍餘下的材質鍛造而成,可以說,絕世僅有,只此一把。琉璃還記得,這把彎刀,龍卿闕是從不離身,現下到了鳳卿丞手裡,這不是很好的說明了什麼嗎?
對於琉璃的問題,龍卿闕沒有回答,倒是琉璃自己憋不住了,說:「你把單牙月都給了她,呵,你愛她愛得緊啊。」琉璃頗有調笑之意,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為另外一個人臣服時,這確實是鮮少能見的。從古至今,只有怕是只有兩個人可以讓龍卿闕如此,一個是她上古時期的主人,鳳琳琅,另外一位,怕就是眼前這位了。
「就你話多,小心我封了你的穴道。」龍卿闕的心思被說破,面頰露出少有的一抹紅,只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鳳卿丞是實在研究不出來了,有點放賴了,撒嬌地喊:「龍兒!龍兒!」
「我在。」龍卿闕很快回答,琉璃撇嘴,果然是差別待遇,她離龍卿闕這般近,這黑心肝的都不理她,鳳琳琅只喊了一句而已,看看這態度!琉璃又想咬人了,而且,情緒一激動,對血液越渴望。
「這門到底怎麼開嘛!你又不過來幫忙,我又看不出來!」鳳卿丞好想哭啊,有木有!沒了龍卿闕,她就是一個殘疾。龍卿闕被鳳卿丞那副無賴的模樣逗笑,不忍再逗,便說:「鳳兒,這石門酉時會開啟,我們等著便是了。」
「啊?真的假的?你知道?」鳳卿丞不相信,龍卿闕應聲說:「是的,這時間你可以做點別的,或是歇息,都好。」話音剛落,龍卿闕就見那人往自己這邊走,越來越近,龍卿闕揚手,說:「鳳兒,停下。」鳳卿丞不管,繼續朝龍卿闕那邊走。
「鳳兒,不准再靠近。」龍卿闕冷下臉來,話語也是沒有溫度。鳳卿丞邁出去的步子收回來,站在原地,有些委屈,「你又開始了,不讓我靠近。」龍卿闕心軟了,這嬌滴滴的話語。
「你應我,不許以血餵養三清翼。」龍卿闕也不想這樣,還有誰能比她更渴望鳳卿丞的親近麼?果然,是因為三清翼,本來鳳卿丞沒有太多奇怪的想法,但是,眼下,龍卿闕拒絕疏離之意這樣明顯,鳳卿丞總覺得,這事情不那麼簡單,龍卿闕一定有什麼沒告訴她。不過,現在只有先同意了,鳳卿丞說:「恩,我會乖乖的。」鳳卿丞故意沒有應承那句話,換了個說法,到時候龍卿闕真的生氣,也不算她違約。
「好。」龍卿闕說完,鳳卿丞歡喜地擺出奔跑的姿勢,哪知,龍卿闕又說:「別動。」
「又怎麼了嗎?你不許反悔!」鳳卿丞急了,但沒有再動,龍卿闕頗無奈搖搖頭,邁開步子走過去,輕笑說:「傻姑娘,總是這般心急,我走過來,不是更好麼?」鳳卿丞不好意思,會錯意了。
近距離,太近了,琉璃的身體幾乎是要忍不住地戰慄起來,她的主人,她一定就是,她的血液甜美如瓊漿,仿佛是這世上最美的味道。琉璃極力穩住心神,壓下心中湧起的念頭,她輕輕扭動身子,想要提醒龍卿闕她很不適。龍卿闕確實感知到了,對鳳卿丞說:「鳳兒,你在這等我,我把三清翼放下,也讓她歇息片刻。」
「琉璃,聽話。」龍卿闕只說了一句,便回到鳳卿丞身邊了。琉璃知道她應該感謝龍卿闕故意讓鳳卿丞離她這麼遠,因為……她就要忍不住了,傷口處疼得愈發厲害,那嗜血的渴望便愈強。
琉璃微微偏著頭,能看見小媳婦模樣的鳳卿丞,還有溫文爾雅的龍卿闕,好一對璧人,美麗動人。鳳卿丞埋怨龍卿闕的不坦誠,害得她跟傻子一樣研究那麼久,「石門為什麼會在酉時開啟呢?是有什麼說法麼?」鳳卿丞好奇心太強,見龍卿闕不應她,繼續自言自語說:「會不會這石門有個大齒輪,它不停地轉啊轉,轉到一定時辰自己就開了?恩?」
「恩,極有可能。」龍卿闕細細整理鳳卿丞的衣角和碎發,同時也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平日裡都是一塵不染,到這裡已然顧不得那麼多了。鳳卿丞猜測了一會,龍卿闕大多時候都是安靜地聽著,沒有說話。她一個人說著沒意思,鳳卿丞就將地圖攤開,自己研究地圖去了,越看越覺得這地圖畫得太籠統,不太準,她們不能太依賴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