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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鳳卿丞氣的直跺腳,「你既知曉,怎地不早說,害我白白跑了一趟?」
「你又不曾問我,只是叫我帶你過來,我應允了你,現下也做到了,還想如何?」銀琅琊說的一板一眼,鳳卿丞越發地覺得這是個陰謀啊!鳳卿丞抓握住銀琅琊的手腕,儘量好脾氣地問:「那神曦幾時回來,你可知曉?」
「總之,十五之前,不會回來。」銀琅琊也沒藏著掖著,鳳卿丞問,她就回答。鳳卿丞暗叫糟糕,是不是銀琅琊已經知道她心裡所想,於是試探著問:「那你是否……」
「知曉。」銀琅琊唇角勾著一抹笑,怎麼看都有點不屑,鳳卿丞雙手落在銀琅琊的肩膀,讓她和自己對視,「你是不是知曉我心裡在想甚麼?」
「那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怪物。」銀琅琊輕描淡寫的樣子,鳳卿丞越看越可疑,既然銀琅琊知曉,不如單刀直入,「我想,你該是知道,我想見神曦,是為了借用她的琅琊雙月。」
「知道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祖宗,你借不到,所以,還是乖乖同我回琅琊閣罷。」銀琅琊信步往回走。鳳卿丞怎麼能甘心,所有的事情要想完成,最關鍵的就是進得了那地方,而進那地方就必須要琅琊雙月。
「你的琅琊雙月還在龍兒身上麼?」鳳卿丞知道留在這裡沒有希望,白白浪費時間,與其這樣,不如換個地方下手,銀琅琊攤手說:「是啊,你媳婦一借不還,我又打不過她,唉!」話是這麼說,但話語裡都是竊喜,鳳卿丞覺得銀琅琊就是和她對著幹。
龍卿闕身上的琅琊雙月,神曦的琅琊雙月,哪個能拿到她手裡的希望更大?鳳卿丞對比一番,答案自然是前者,神曦看著好說話,但是絲毫不講情面。說來說去,還是要從龍卿闕身上下手,但是龍卿闕被關了起來,她要想救人還是需要琅琊雙月,這簡直是死結!
這怎麼會是個死結,怎麼可能是?鳳卿丞問自己,這真的會是個死結麼?是不是真的只有琅琊雙月持有者才能進入那片禁區?這話仔細想來,越想越覺得漏洞百出。銀琅琊在前,鳳卿丞在後,往琅琊閣方向趕。鳳卿丞一路無言,滿腦子都在思索這句話的漏洞,她當初會沒有絲毫懷疑,直接相信,是因為龍卿闕告訴她的。經歷這麼多,鳳卿丞知道龍卿闕的話不能全信,不是說她騙人,而是鳳卿丞知道龍卿闕會為了自己好而隱瞞許多事,那麼,進入禁區的方法是什麼?
一路過來,銀琅琊瞧著鳳卿丞眉頭緊鎖苦思的模樣,心裡隱隱地覺得太好,之前這姑娘還痴傻的可愛,現下越來越鬼道了,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吧?若是當真被猜到了,那……大事不妙了。鳳卿丞回到琅琊閣第一件事是讓銀琅琊把琉璃交出來,她太后悔偏信了銀琅琊而出賣琉璃,琉璃被抱出來,鳳卿丞都做好了眼前會是十分殘敗的景象,畢竟之前銀琅琊眼說過那樣的話……只是,琉璃被抱出來,身形已是獸身,銀白的羽毛髮亮,好像剛做過營養滋潤護理,難不成銀琅琊還有這本事……鳳卿丞呆呆地看著,銀琅琊不禁笑出聲,叫她:「喂!小祖宗!你又發甚麼呆?再不帶走我可要抱回去了!」
「不許,給我!」鳳卿丞趕忙抱回來,繼續說:「你先不要走,我把琉璃放到寢房裡,我有事問你。」銀琅琊臉色一沉,不過還是說:「好。」鳳卿丞把琉璃放到床上,不放心地拉拉它的耳朵,掀開它爪子露出雪白的肚皮,再扯開毛茸茸的尾巴……呼,鳳卿丞舒了一口氣,還好,看起來是完好的,估計之前是銀琅琊有意嚇她。
「甚麼事說來聽聽,順我心意便告知你,不順的話,半個字都沒有。」銀琅琊拿著架勢,手臂交疊置於胸前,心裡已經打好小算盤了。鳳卿丞有些無言,這還沒問就來這一招,不過,有求於人,還是好脾氣,「我之前和你說過想替琉璃祭拜生母的事,你還記得麼?」
「你要問這個?」銀琅琊倒奇怪了,鳳卿丞哼了一聲,「你以為我要問甚麼,問了別的,您老人家會說麼?」
「你還當真要祭拜?那處距離此處可遠著呢。」銀琅琊不太相信,鳳卿丞堅定地點頭,「我會帶琉璃一起去,距離不是問題。」
「好吧,既然這般,我若不告訴你,反倒襯得我不守諾言,知曉忘川河麼?」銀琅琊語氣一頓,鳳卿丞接過話茬,「你說的該不會是黃泉路和幽冥貴府之間的那條河吧?」鳳卿丞是一直當神話故事來讀的,銀琅琊頷首,「小祖宗還真說對了,就是那條河。」
「真的存在?」鳳卿丞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其實心底已經信服,「你別告訴我琉璃生母的屍骨就在那忘川河裡,那樣我會想殺死你!」
「那便殺死我好了,當然,你也得能殺死我才好。」銀琅琊前面那一句還是調侃,後面的句子卻有幾分不甘,嘆了一聲:「你定是聽說過了,忘川河裡儘是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
「是的,那河裡如何葬人?還是說琉璃生母連屍骨都不見了?」鳳卿丞想的一陣惡寒,銀琅琊搖搖頭,淡聲說:「看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忘川河水並不是普通的河水,凡是沾染了忘川河水的鬼魂永世不得投胎,而這忘川河越往下越是昏黃之色,也就是罪孽愈是重的,屍骨越在下面,琉璃的生母的屍骨便在忘川河底。」
「……」鳳卿丞回不過神,琉璃的生母犯了什麼罪?竟然要施以這樣的重罰,若是這般,她拼命也要屍骨撈出來,銀琅琊這時候深深的嘆息,「小祖宗,不曾有人去過忘川河底,但凡有人去嘗試,最後都是同樣屍沉忘川河底,大家都言說,忘川河根本沒有底,所以,你莫要再動心思了,若是有心,便好好善待琉璃。」銀琅琊說完轉身回房,面色很深,心情似乎十分沉重,鳳卿丞也沒再去纏著她。